至周边的公园都看不见人。时间越来越晚,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冲回卧室摇醒睡死过去的池学良,问他池芮芮去哪了。
池学良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完全听不懂徐婵再说什么,颠三倒四说了几句又睡过去。
徐婵怔怔看了床上的男人片刻,又转身出门。她简直急疯了,这个一辈子都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女人甚至想不到要叫谁来帮忙,只能自己一个人沿着整个街区找过去,刚好遇到了下班的许亭柔。
许亭柔比她镇定很多,一听说是孩子丢了,当机立断打电话报了警,跟着徐婵把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等到池钺和蒋序下晚自习的时间,许亭柔又打电话让他们先别回去,在四周找找人。
听见池芮芮不见了,池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蒋序立刻握住池钺的手,小声安抚道:“别急,我们一起找。”
当时刚放学,他打了个电话给乔合一让他帮忙,乔合一听说之后立刻又把钟天瑞他们几个叫上了,一群人听说池钺妹妹不见了,连家都没回,二话不说就开始找人。
那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月初的夜里还很冷,一群人满头大汗的寻人,最后蒋序在一个公园找到了昏昏欲睡的池芮芮。小姑娘一个人缩在花坛角落,估计是太晚了,已经快要睡着了。
蒋序感觉自己魂魄都归位了,赶紧通知许亭柔和乔合一他们自己找到了,又打电话给池钺。
池钺和蒋序是分两头找的,言简意赅说了句“我马上过来”,立刻挂了电话。
蒋序蹲下身把小姑娘叫醒,池芮芮的眼神从迷茫到清醒,看清楚是蒋序,像是委屈终于有了发泄口,忍不住嘴一瘪抽泣起来。
蒋序先脱下外套把小丫头裹住挡风,又替她擦眼泪,语气很温柔:“你在这儿干嘛?”
池芮芮抽抽噎噎回答:“等哥哥放学。”
小姑娘只是想去找池钺,却不知道池钺的学校在哪儿,一路绕来绕去,忘记了来时的路,天黑了又害怕,只能窝在花坛里不敢动弹。
“哥哥放学很晚,以后不要等了。”蒋序把小姑娘抱起来,“在外面很危险知不知道,你哥哥要急死了。”
池芮芮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小声开口:“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对家里的恐惧甚至超过了一个人待在公园花坛里的恐惧。
蒋序也不说话了,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背。几分钟后,池钺出现在路尽头。
还是早春的寒天,路灯下池钺额头都是细细的汗珠,微微喘着气,明显是跑过来的。他盯着池芮芮,呵斥道:“乱跑什么?”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厉的哥哥,池芮芮吓得往蒋序怀里靠,蒋序抱住她,抬眼示意池钺不要再说了。
池钺于是真的不说话了,他接过池芮芮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池芮芮紧紧勾住自己哥哥脖子。蒋序拿着书包,三个人在凌晨春夜的寒风里一起回家。
池芮芮是真的走累了,在池钺的背上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家也没醒。许亭柔听说孩子找到了,去派出所销案,让徐婵留在家里等三个孩子回来。
池钺把池芮芮放回房间的床上,又帮她脱掉鞋子和外衣,拉过被子盖好。池芮芮明明困得要命,却还是害怕,觉得自己闯了祸,看见旁边的徐婵,喃喃一声“妈妈。”
徐婵握住她的手,唇色苍白:“我在这儿陪她吧,你们快回去休息。”
池钺问:“你吃晚饭了吗。”
徐婵看起来还有些恍惚,答非所问:“我不饿。你们快去写作业。”
蒋序站在门口无声地看着,直到池钺关上池芮芮房间的门,转身往主卧走。
池学良的鼾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池钺面无表情,蒋序一把攥住池钺的胳膊,紧张得声音都有点哑。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