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色~还是黑色呢~”
他神色好奇,猛地一看,倒真像是个天真的孩子。
“锵锵!大王!”
下一秒,那点天真就被他脸上狰狞的笑容打破了。他手一挥,把卡片扔到天花板上。随后,周围的墙壁发生异变,伸出长满尖刺的触手,势必要将费奥多尔团团包围。
“嘶———”
费奥多尔的手脚被穿刺了,使不上力气。不过以他那个身体,也没什么办法。
“这是第一个~,变成刺猬!”
他第一次死亡,是在疼痛中度过的。隐约间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尖叫,还有用力奔跑时留下的脚步声。
“你冲我来吧!”
“你又不是我的挚友!”
“那我现在是了!”
“你不理解我!怎么会成为我的挚友!”
......
一圈圈混乱又摸不清头脑的话在费奥多尔经历火烧、水淹之时不断重复,直到他失去意识,再也听不见了。
再醒来时,费奥多尔嗅着鼻腔里的血腥味,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阵摇晃,大概是因为被某人背着快速奔跑。
“唔......”
费奥多尔头脑发昏,理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
“没事吧。”
那阵颠簸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放在了地板上。
眼睛模模糊糊的,眨了好几次才能睁开,他感受到一股暖意自手臂而上在身上缓慢流淌,带着一点伤口愈合的痒意。
“!”
费奥多尔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也看见了索涅奇卡身上凭空出现的伤口———原来应该是在他身上的。
“你......这是你的能力?”
“是的。”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之前失效、刚刚又恢复了,但索涅奇卡没有避讳,非常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你的身上.....原来是我的伤口吧。”
费奥多尔缓缓起身,神色复杂。伤口是死亡的延伸,常常带着旁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不知道索涅奇卡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会这么做的。
“不用担心,当我拥有它时,就学会了怎样承受痛苦。”
明明在其他人口中威风凛凛的异能力,落到索涅奇卡身上,却只能带来伤痕。因为,她异能力的作用就是转移伤痛。
大概是那个时候吧,看着酗酒的父亲、在肺病中辗转反侧的母亲、哭泣着抱住自己的弟弟妹妹,索涅奇卡忍不住想:
[要是我能为他们分担一些就好了。]
这种小小的祈愿在一觉之后实现了,某次她按住母亲的手后,母亲的咳嗽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作为交换的,是她肺部传来的痒意。
现在,似乎是因为她的异能力失效,将伤痛还回去了,她的家人现在都已经起不来了。
费奥多尔听着她的讲述,脸上毫无波澜。但他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异能力就是这样,是一个掌控不好就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的东西。
可这样的灾难,似乎也比不过人们贪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