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
这个词不自觉地从他嘴巴里蹦出来,尽管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倒下了,毫无预兆地。
当他清醒过来时,目睹全过程的母亲已经跌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地试探着父亲的鼻息———没有一点,她发出了尖叫,但又很快用手捂住嘴巴。
她呆坐了很久,没有动弹。
“过来......告诉我,不是你做的......说是家里进了小偷也好,还是那传闻中的家伙......跟我说,刚刚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得却愈发快了。
费奥多尔觉得她的话像一场风暴,几乎将他的心神全部卷入其中。只要说一句“不是”,她就能找出千万种理由为他开脱。
“......是我做的。”
他垂下头,听着耳边仍旧持续的声音,等待着母亲的判决。
“啪———”
带着风声的巴掌呼啸而来,用了她最大的力气,打得费奥多尔有些耳鸣发昏。他继续站着,等待着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
她看着费奥多尔的样子,喃喃低语,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泄愤。她知晓异能力者,但也仅仅是将其当成哄骗孩子的睡前故事,直到事故在此发生时,她才知道这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以如此惨痛的代价。
当时,她诡异地冷静了下来,在客厅踱步许久后,拿上父亲惯常穿的外套和鞋子,背着父亲的身体走了出去,让费奥多尔待在家里。
费奥多尔只记得那天晚上,门没有关,晚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很冷。
第二天,他父亲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一片距离很远的雪地里,上面毫无伤痕。
等警察过来盘问时,母亲死死地抱着费奥多尔的脑袋,哭得什么也说不清楚———她在哭父亲的死亡、费奥多尔的罪恶、他们即将到来的“赎罪”之旅。警察见问不出什么,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
从此以后,只有他和母亲一起生活了。
“你的异能力觉醒,误伤了你的父亲。而你的母亲隐瞒了真相,之后却因为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不久后也病倒了。”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关于他们一家的支离破碎,关于费奥多尔的“罪恶”。
“......”
费奥多尔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瞒不过眼前这个人了。更麻烦的是,知道了自己有异能,对方必然格外防备,根本不可能在此时一击必杀。
“呵......你想将我送进监狱?还是被送去火刑台上烧死?”
他冷笑着发问,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对这样的案子如此执着,除非是某位正义感极强的警察,或者是好奇心发作的侦探。但艾尔海森一点也不像这类人,因为他讲述那些事情时,从始至终都像是冷眼旁观了一个故事。
费奥多尔摸不准这人的意思,因为方向实在太过离奇———他可不会猜测有人蹲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收养他,不为他的能力。
“不,都不是。我会提供这段时间你所需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