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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廖沙先生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以前的发言。

[我是个傻瓜,但是也是个聪明人,因为我足够坦率。]

他摇摇头,往壁炉里又添了些柴火,让那有些微弱的火苗再度旺盛。

他觉得年轻人不够坦率,像一只闭嘴的蚌壳,明明还有着试错的时间和机会呢。但他也觉得这样的迷茫不错,说明这人总是慎重地爱惜着感情。

正是纠结,才不敢选择;正是害怕,才想要躲开。

“年轻啊......还是太年轻了......”

谢廖沙先生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噼啪”作响的。他刚刚坐着讲太久了,讲着讲着自己也有点累了。

他躺回椅子,盖上毯子,听着旁边壁炉烤肉后“吱吱”作响的冒油声,翻开那本刚刚被自己说无聊的书,慢慢度过这个平淡而无聊的一天。

日复一日的大雪终于慢慢消停了。

房顶上的雪还是那么厚、硬,砸在人身上生疼。

艾尔海森想算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可是也算不清楚。隆冬的白昼与黑夜大概是没有很大的分别的,一眼看过去便被白雪迷住了眼睛。

[我应该走了。]

他看了眼正在忙活着擦玻璃、打扫卫生、擦猎—枪、装弹的谢廖沙先生。

谢廖沙先生的动作有些生疏,似乎是很不习惯打扫卫生,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把屋顶上的雪都赶下来了。小屋在这样的打扫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虽然可能持续不了多久。

“嘿!你是要走了吧?”

艾尔海森没说,谢廖沙先生倒是先一步看出来了。他招呼着艾尔海森坐下,自己往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然后就拎着个大包袱出来递给艾尔海森。

“我......”

“别想着拒绝了,我看你可什么都没带。况且我有求于你呢!”

谢廖沙先生将堆积在壁炉上的信件一点一点整理好———这么多日以来那摞信纸又厚了不少,好好地取出一个大大的信封,正好把里面塞满,不留一点空隙,然后又郑重地掏出火漆,往上面印了一个精美的图案。

他转头看向艾尔海森,意味不言而喻。

“请帮我把信放在那个地方吧。”

他眼神里的恳求快要溢出来了。

艾尔海森接过信封,看见上面早已写好的地址。似乎是有人经常在触碰那行文字,它已经褪去了墨水干透时最开始的颜色,变得有些灰白。

“好。”

艾尔海森点点头,背起谢廖沙先生硬要塞过来的行囊———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香肠、一点面包、烘烤好的野兽肉干,转身步入已经开始放晴的森林中。

相比于前些日子毫无准备到达这里时被冻傻的样子,他现在已经称得上是轻松,换上了有些厚重的衣服,带上了毛茸茸的帽子,能够自在地踏雪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当他转头看时,那间小屋已经消失无踪,倒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这样啊......]

艾尔海森大概明白了谢廖沙先生说他很久没见人是什么意思了———他是位隐居在这寒冷森林中的异能者,并正在用自己的异能躲着某些事或人。

[他应该是被迫的。]

艾尔海森想着收起来的信件,还有谢廖沙先生注视着信件时温柔缱绻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遗憾。

倘若一个喜爱交谈、热情乐观的人自己退避到这里,不能见到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