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的动作打翻了倚在茶几边缘的协议书,“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落地的声响中断了亲吻,钟至稍收动作,抽出一旁的纸巾,小心擦拭去夏斯弋唇角的水痕。
他弯身拾起那份协议,前后翻动。
翻纸的细响扩散在空荡的客厅里,衬得屋子里尤为静谧。
夏斯弋出声,嗓音打破了安静:“之前你说让我等一个星期,是也知道了些过去事的内情,打算告诉我吗?”
钟至没抬眼,翻协议的动作缓滞下来:“其实一直在查,有点苗头但不确定,担心胡说八道反而惹你难过,所以想再确定一下,没想到……”
没想到他还没说,当事人倒是自己先行出来解释了。
半晌,钟至才微微叹了口气,停下查看文件的动作:“这份转让协议如果你想签的话,先找几个律师看看内容,免得有什么坑。”
夏斯弋不由得嗤笑出声:“你还真是向着钟伯伯啊。”
“不过,”他拿回钟至手里的协议,从中合上,“不了。”
他抬手抚着扉页上药厂的名字。
据他所知,这些年药厂的经营管理一切都好,以前跟着父亲的旧管理层也没换,与钟伯伯治下的其他公司有不小差别,也算是留住了父亲的“往日”。
既然这样,他自然也没有必要为了父亲的遗志再插手什么。
他把那封协议反扣在桌面上:“它的归属不在我。”
一道强力的冷风刮过,过堂风引起冲击的对流,关上了大门的最后一道缝隙,源源不断的暖气吞噬着被困在屋内的冷意,最后只留下无尽温和。
夏斯弋轻叹了口气,看向依然在开启状态下的电脑,试图在里面寻找出钟伯伯所说的那些藏匿的证据。
只是他没想到,钟伯伯是连装都没装,他想要的东西就明晃晃地放在D盘里,连放进回收站这一步都懒得做。
原本他还担心时寻那边可能没时间帮他恢复数据,还在考虑出去找其他人复原会不会存在风险。这下好了,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了。
之后的时间,他和钟至一起查看了那些资料,虽然其中有一些不够完整,但是显然够用了。
商量之下,他和钟至决定把这些证据复刻几份,分别以匿名举报信的方式送到几个不同的警局,再观察后续的情况。对现在这个年纪的他们来说,这也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
警方的调查效率出乎夏斯弋的意料,不出一星期,他便收到了传唤,被询问一些关于慈善基金会的旧事,他都一一配合。
夏斯弋没有非要逞强的毛病,钟伯伯借他的那份钱他隔天就送去了医院,在他等待黄荣忠调查结果的时间里,医院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这天,夏斯弋还在图书馆和钟至一起准备期末考,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便匆匆赶往。
手术前的一切准备都很匆忙,仿佛将之前那些漫长的等待全部压缩到了这短短半日里,希冀在这样急遽的进程中浓缩,对结果的等待也变得难熬。
手术室外,夏斯弋坐在僵硬的板椅上,“手术中”几个红色大字生硬地映在门体顶端方正的显示屏上,鲜红的色调映衬得人心里发慌。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在手术室外等过什么人了,过往等待亲人时的焦急再现,迫使他的心脏像被揉皱的纸团,难以安抚平复。
他逆着手术室的光芒,偏头看向钟至:“你说,这次手术会成功吗?”
走廊里清冷的灯光衬得夏斯弋面色苍白,言辞间悄然露出几分脆弱。
钟至知道那些理性的道理夏斯弋比谁都清楚,此刻需要的不是任何分析,而是几句稳定安神的话。他伸手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