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幸灾乐祸的行径:“哪儿还有什么后来?自然疼醒了,我打开嗡嗡叫的手机,发现是你在喊我去家里吃饭。”
夏斯弋手动抑制自己拼命上扬的嘴角:“那你还蛮了解我的,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大概真的会。”
钟至从身后箍住他,在他脸上轻啃了一口:“所以啊,现在小刺猬不扎我,我当然得好好欺负回来。”
童话书跟随两人玩闹的动作滑落,掉在躺椅的边缘。
夏斯弋伸手拾书,在触碰到书脊时又想起钟至说期末的事,便随口引了个新话题:“我一直没问你,上了大学以后你一直擦线过课业是做什么?”
钟至缓缓在胸前提起一口气,手掌覆在夏斯弋的额前,撩拨着他的碎发,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夏斯弋猜测性地又问:“你不想按着钟伯伯给你规划的路走?”
钟至无奈地叹息:“果然,就算我不说,你也猜得到。”
他直了直腰板,和夏斯弋贴得更近了些:“我和他理念不同,接受安排虽然是捷径,但势必需要按照他的心意改变自我,那显然不是我想要的。与其钻进不适合我的容器费力磨平棱角,不如我自己造一个容器,花一点时间没关系,至少不用违背自我原则。”
他稍稍顿声,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并说出了些他想说却难以出口的话:“你不需要为我和父亲的关系背负任何负担,因为我早就做出了选择。所以即便真的走到一无所有的时刻,也不是你的缘故,知道吗?”
午后的阳光熏染着泛凉的空气,一阵清风掠过,打不乱两人坚定的对视。
“弋弋,小钟至——”
两声来自楼下的呼唤渺远传来,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钟至扯了扯嘴角,不舍地在夏斯弋唇上啄吻一口:“好吧,复习时间结束,该干活了。”
两人并行下楼,再回到厨房时,两位母亲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准备了。
这边的厨房很大,饶是四个人都在里面,还是很宽敞。
夏斯弋走到叶阿姨身边,履约着和她一起研究新菜品。
备菜阶段一切正常,可到下锅时厨房里显然就不太平了。
开火前讲的什么放菜放调料的顺序叶阿姨是一点也不记得,每下一样东西翻炒几下就会喊出声,活像是被锅咬了好几口,偌大的厨房里明明只装了四个人,却搞得像十几个人在里面打架。
夏斯弋有点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再也不敢下这种难于登天的承诺了。
一番惊心动魄的鸡飞狗跳后,这顿饭总算是完成了。
先做完的那些有些凉了,夏斯弋一一回锅热了热才上桌。
今晚这顿饭每个人都有出力,劳累程度堪比昨天的订婚宴,此刻坐在餐桌周围,竟有种品尝胜利果实的错觉。
姜女士开了瓶梅子汁,与大家举杯:“今天虽然累,但是值得的。还是得恭喜我们弋弋和小钟至订婚成功,迈出了幸福的一大步,我也很开心你们能搬回这里住,我真的……”
她暗暗咬着唇角,尾音因酸涩的鼻尖而颤抖:“我没想到还能再回来。”
许是想说的话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说,她扬起杯子,尽力抹去那些不合时宜:“你们长大了,我们很欣慰,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其他的不重要,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情绪在震荡,只是在疯狂地自我压抑。如果说这栋房子里承载过无数美好,那受到影响最深刻的一定是姜融霞。
然而此时此刻是不该哭的,叶阿姨抚上她的背脊,及时接起话茬:“那就祝孩子们健康快乐。”
饮料压下波动的情绪,饭还没吃两口,门口意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