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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保温层,回到别墅时食物还是几近凉了。

他心焦地推开别墅门,客厅里安静无声,夏斯弋正独自坐在沙发上。

两个茶杯相对摆放,放置在对面的茶水还缓缓冒着白烟。

父亲显然已经离开,看样子很可能刚离开不久。

钟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夏斯弋跟前,将他从沙发上捞起,边转圈边抚摸查看他的身体,弄得他痒到闪躲。

夏斯弋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经历过,无奈开口阻止:“你总不是在害怕你爸打我吧?”

钟至也说不清他在想什么,行为举止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怪异。可除了这样,他似乎也没别的能做的。

他缓慢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搭上夏斯弋的肩膀:“他没怎么样你吧?”

夏斯弋苦笑地看着搭在他身上的指尖:“你刚才不都摸了个遍,不是确定我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吗?”

钟至眸光微垂:“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夏斯弋摇头:“其实钟伯伯什么都没说,你这么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总结才好。”

听到他这么说,钟至抿住嘴唇,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对撞的空调气流在两人周围漂浮流转,盖住钟至掩藏的叹息。

一片安静的沉默中,钟至低声说:“再给我一个礼拜时间,也许我能给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答案。”

夏斯弋一怔,眉尾微挑,突兀地笑出声来。

几分钟前钟伯伯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和他说了这样类似的话,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种奇妙的血脉关联。

这份莫名其妙的笑打乱了钟至的思绪节奏,他有些懵:“你怎么在笑?”

夏斯弋掩饰地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想起了点有意思的事。”

这么说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钟至便也没有刨根问底令他为难。

客厅恢复平静,顶灯依旧安静地释放着光芒。

夏斯弋收起桌上的茶杯,将未放入茶叶的热水倒进厨房水池。

等他回来时,钟至正在拆开那份他大老远带回来的章鱼小丸子。

夏斯弋神情微滞。

他故意指了那么远的地址,就是在变相告诉钟至他想和钟伯伯聊聊,也正因为他知道钟至能理解,才说了那家店。

钟至只要出去待个几十分钟再回来就可以了,可哪怕是一个作为借口的请求,钟至居然也有在认真地替他完成。

叉子串起一枚小丸子,送到夏斯弋眼前:“虽然有点凉了,好在还能吃,改天我再往家里添置点别的东西,到时候就能热食物了。”

夏斯弋倏而抬起眼眸,“家”这个字眼不经意间戳中了他,看着叉子上那枚章鱼丸子,一阵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

外显的犹豫化作僵化的魔药,毫不留情地浇在钟至身上。

他动作凝滞地收回小丸子,自我找补道:“不想吃就不吃,快凉透的食物吃了可能也对胃——”

尾音未完,即将落回包装盒里的小丸子猝不及防地被夏斯弋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