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蛋糕坯的店面,买两块裸坯送到他家里。
直到真的有人接了这个“任务”,他才又专心研究起蛋糕失败的原因。
约莫不到二十分钟,客厅里传来物品磕碰的声响。
夏斯弋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是谁动作这么快,好奇地端着手往外走。
拖曳着舒适棉拖的脚才踏出厨房,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两个人哪有他家的钥匙,怎么可能不经他开门就进来?
他千叮咛万嘱咐过母亲这个周末先别回来,唯一的可能只有……
夏斯弋慌张地折步回身,试图在十几步距离的间隔里抹去厨房的一切痕迹。可惜,真正留给他的连十几步的时间都没有。
他才冲回厨房门口,钟至的嗓音便紧随其后地追了过来。
“怎么还没见到我就跑?”
夏斯弋只来得及推上厨房的推拉移门,关合的“哐当”声尤为突兀。
薄薄的两扇磨砂隔门背后,遮挡了他近半月来藏匿的惊喜。
他双手背到身后,抵着与他背脊相贴的玻璃隔门,守卫着未完成的礼物。
钟至走到他身前,举起手里的两个蛋糕盒,透明的盒盖揭开内容物的庐山真面目,显然是两个裸坯。
他轻晃盒子,奶白色的丝带沿着盒顶垂下:“是不是在等这个?”
夏斯弋死抵在移门上的手骤然失力,眼里尽是计划败露的愕然。
钟至拎着蛋糕盒向他靠近:“别怪曲明格,你知道的,要是我想走,除非你亲自在场,不然别人想拦也拦不住我。”
夏斯弋苦恼地闭了闭眼:“是哪个叛徒告诉你的?棠光还是老季?”
钟至摇头否认:“谁都没说,真论起来应该是你自己吧?”
夏斯弋不解地歪头。
钟至具体解释起来:“你最近那么反常,我很难不看出端倪吧?而且那天你给我发视频时,镜头一晃我就看见厨台上的裸坯了。”
不堪倚靠的玻璃门晃荡了两下,发出恼人的吱咯声。
夏斯弋知道自己的行径钟至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想着能保存好惊喜的具体内容,可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居然从开始就败露了个底掉。
他懊丧地盯着钟至手里装着蛋糕坯的盒子,喃喃道:“完了,这下真的要失败了。”
钟至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怎么就失败了?不还没开始做吗?”
夏斯弋神情恹恹地掀起眼睫,不太想说话。
钟至移动指尖,沿着夏斯弋的唇角向上掐,试图在他脸上堆起一抹笑容:“和我一起做蛋糕就是失败?你对我的信心是天然为负吗?”
夏斯弋忽而睁圆了眼,意外道:“你要和我一起做?”
一束夕阳的暖光打在他的睫毛上端,点亮了他的眸子。
当年,母亲也是独自为父亲准备的生日蛋糕,虽然用心备至,故事的结局却不如人意。如果这次换成两个人一起做,他们的未来会不会因这样细小的改变而避谶?
钟至的笑意承接了他眸底的光亮:“是呗,本来想坐享其成来着,可想起你最近有些焦虑,怕你犯了精益求精的老毛病,吃上蛋糕却收获了一个不太高兴的男朋友,这显然不是笔划算的买卖,所以,我们一起吧?”
厨房里涌动的风卷起蛋糕的香甜气息,不安分地钻过移门的罅隙,纠缠在两人之间,带来甜腻的温馨。
夏斯弋不再抗拒,推开身后的磨砂玻璃门,带钟至走近了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