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夏斯弋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照顾谢青随母亲的护工打来的,显然是钱的问题。
在钟至跟前,他没提起这个事,只是含混地糊弄了过去。
现在这样的情况,钟至那边对于当年的调查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进展,有可能的话,他还是要自己再想点办法。
但现在,他须得是高兴的。
夏斯弋平复好情绪,与钟至牵手走进家门。
客厅里没有人,只有明亮的灯光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窸窣的谈话声从主卧传来。
“你说咱俩讨论了这么多,他俩到底是不是真成了?”
“也是,万一只是以退为进,咱俩反倒上当了,岂不是很怨种?”
夏斯弋倏而睁圆了眼。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主卧门前,用力叩击了几下门板。
屋内传来慌乱的整理声。
几分钟后,四人全部回到了客厅,尴尬的气氛无孔不入地蔓延着。
夏斯弋自诩聪明,没想到两位母亲比他们还能装。
本是想着和钟至一起套路家长们,不承想自己才是一早就被套路的人。反转来得猝不及防,他几月来的担忧也变得可笑起来。
他无奈扶额:“我俩在门外都听到了,所以,你们一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假装的,然后就这么等着我们强行发展?”
两位女士同时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动作一致得像是孪生姐妹。
最后还是姜女士委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知道那么点。”
饶是已经知道了这么个事,听到母亲亲口承认的冲击还是令他崩溃。
他的余光扫到钟至,不解于他的淡定:“你这反应,总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吧?”
钟至耸了耸肩膀:“其实也是最近才猜到的,还没来得及验证。”
夏斯弋真觉得天快塌了。
母亲们显然比他还急,问出了那个她们纠结了几小时的问题:“那你们现在是真的吗?要订婚是不是在闹着我们玩?”
很多时候,事实都胜于雄辩。
夏斯弋烦恼上头,捧起钟至的脸颊直接亲了一口,响亮的“啵”声足以造成三脸震惊地场面。
“这样够真了吗?”
他哪管得上他们的反应,丢下一句“我想静静”就钻进了主卧。
夏斯弋打开窗子,脱下外套瘫在床上。
他尽力放空大脑,涌动的气流稀释着烦躁,帮他逐渐脱离窝火的情绪。
“当当。”
轻缓的敲门声自门口传来,听声音就是钟至的敲法。
他有气无力地提起一声“请进”,没从床上起来确认来人是谁。
“喝水吗?”
轻柔的声音落入耳畔,带着温柔的安抚效果。
钟至坐到床边,把水杯递到夏斯弋面前:“温的,正好能喝。”
夏斯弋睁开一只眼,眼巴巴地望着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