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斯弋有点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现在,这个显然没那么重要,他须得先确认昨晚发生的事情。
钟至刚才的话术,着实有些耳熟。
好像不久前,他们因为梦游对峙时,钟至的语言逻辑也是如此。
他不由得生出些许怀疑。
钟至再次发动“读心术”:“不相信?”他指向书桌上那一堆从柜子里拿出来的零零碎碎,“看看那边。”
夏斯弋越过钟至的身形,看见了那些他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生出的困惑盖过少许灼热:“它们怎么都出来了?”
钟至面色轻松地耸了耸肩:“你拿的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它们在哪儿?”
夏斯弋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钟至继续说:“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宝贝,都要送给我,因为有人和你说,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最喜欢的人。你说我收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人,必须得留下陪你一起休息。”
花店老板和他说的话,他的确没和任何人说过,而且想找些宝贝的东西送给钟至这件事,他的确是在脑袋里盘算过,就是还没想好要送什么,怎么喝了场酒,如此重要的事就让他这么草率地办完了!
钟至显然还没说完,没给他太多懊恼的时间。
他拿起夏斯弋没喝完的半杯水,抿了一口:“你一样样地送完我这些东西以后,又把我也塞进去了。”
听到这儿,夏斯弋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
“你说,我是你新的宝贝。”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羞耻在心底疯狂叫嚣,促使他在行为上做出反应,他实在受不了了。
“你出去!”他不讲道理地推搡着钟至下床,“你快给我出去!”
钟至的脚刚着地,本想体面地穿双拖鞋,岂料半点脸面也没留住,直接被夏斯弋扫垃圾似的丢出了房间。
他试图再次牵扯住夏斯弋的注意力:“你不想知道你的睡衣是怎么换的,你衣服的第一颗扣子是怎么掉的吗?”
夏斯弋探测危险的雷达“嗡嗡”作响,那是潜意识在告诉他,钟至又在给他设套作陷。
他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狭缝压紧的一刹,积压的红晕在脸上炸开,夸张地能瞬间煎熟一颗鸡蛋。
他背靠着门板,门外的一切都牵动着他的心,甚至连钟至裸脚踩在地板上退步的声响都异常清晰。
门板阻隔了钟至的过线“行驶”,一声轻笑自门后传来:“好吧,那我去洗澡,有事情再叫我。”
直到钟至的脚步声彻底远离,夏斯弋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沿着门板滑了下来。
他坐在泛凉的地板上,眸光落在书桌上零七碎八的东西上。
钟至怎么会看得上这些“破铜烂铁”呢,喝酒真是够误事的!
依靠地板的凉意冷却了好久,夏斯弋的脸才勉强恢复正常状态。
他敲了敲脑壳,想起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
在房间里搜寻了半天,他才从钟至的衣兜里找到了自己失落的手机。
他打开微信,调出和一个人的聊天界面。
「学长,我有件事和你商量,方便的时候麻烦给我回个电话。」
信息才发出去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振动声。
夏斯弋有些意外,毕竟这位学长因为课业繁忙可从来没有这么快回过他。
然而并不是他的手机在振动,来电的是钟至。
这串号码夏斯弋认得,是钟至家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