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新杯子往里倒酒:“行,三杯就三杯,我喝还不行吗?”
钟至挡住他还没沾唇的酒杯,言语间尽是偏爱:“不用,我原谅你了。”
边上人可见不得这种秀恩爱的行为,立刻起哄道:“那可不行,怎么都得一视同仁,罪魁祸首必须得喝。”
夏斯弋冷哼,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朋友,抚着钟至的手拉离杯口:“没事,不就三杯酒吗?还能把我喝倒了不成?”
钟至拦不住夏斯弋的固执,只好帮忙一起喝,在他往嘴里灌最后一杯时再次抵住了他的杯口:“帮你喝完了,可以了。”
“咦~~”
酒喝完了,柠檬也吃过了,大家放过夏斯弋,在哄笑中玩了起来。
不知是谁切换了灯光,明亮的光线顷刻间缩回灯孔,释放出的斑斓旋转跳跃,与歌曲遥相呼应,渲染出一派热闹的氛围。
钟夏两人找了个相对靠内的位置坐下。
一落座,夏斯弋就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大意了,忘了你蔫坏的本质,居然面不改色开了瓶高度酒,倒是一个回旋镖扎到我脑门上了。”
钟至把花束搭在沙发上,拢在身侧:“我这不是想他们早点喝醉,我就能早点带你走了吗?”
夏斯弋的手臂一僵,局促地放下双手:“你不喜欢我向朋友们介绍你吗?我又做错了?”
暗淡的灯光下,夏斯弋的眸子亮晶晶的,内里盛着易碎的光点,似是坠落的星河,引得钟至驻眸深陷。
一直以来,他和夏斯弋的恋爱流言都漫天彻地,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那些却总像是天上的云、拂过的风,带给他的都是虚妄的缥缈感。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在夏斯弋眼里找到了他渴望的担忧。像是终于摸到了云、捉住了风,真切地抓到了一丝实感。
他摇摇头:“不是,是我太贪心,还想多留点时间和你独处。”
听了他的话,夏斯弋绷直的背脊猝而松垮下来。
包厢门开合,服务生端来了他们订购的整整两大份套餐。
稍等了一会儿,夏斯弋才拿下一直挂在手上的塑料口袋,拆开内里精致的包装,一样样地摆到钟至面前。
棠光欣慰地看着,对此颇为满意,就是忘了旁边还坐着一个没眼力见的。
季知新没心没肺地往他们附近一靠,掐起一块饼干就要往嘴里送,被夏斯弋直接喝止:“吃那边的。”
有几个人闻声凑近过来:“不是,他怎么有小灶啊?”
夏斯弋轻哼:“我们家钟至很难追的,我费了相当大的力气,当然不能和你们一样糙养了。”
朋友直接惊了:“什么!居然是你追的他?”
夏斯弋压低眼帘:“他条件这么好,我追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发问的朋友抿着笑,“我就是挺难想象的。”
他顿音:“直男追人真的不会翻车吗?”
一句话成功戳到了夏斯弋的痛点,疼得他想跳脚,直接甩出了一句“滚”。
棠光和钟至都在笑。
唯有季知新又悄悄偷了块小饼干,被夏斯弋用力打了手背一巴掌。
钟至不敛唇角的笑意,温和地看向桌面上包装精致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