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没再追问。
医院离夏斯弋所说的俱乐部只有约十分钟的路程,闲话还没说几句,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在老板的引导下进入射箭的场地。夏斯弋其实没玩过射箭,在身边两个人都拒绝了老板的新手指引服务后,直接陷入了抓瞎的境地。
钟至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知所措,放下自己的弓弦扶起了夏斯弋的:“这时候都不求助我,我的作用体现在哪里?”
夏斯弋抿住唇:“这不是怕你数落我,不会玩还要张罗着来吗?”
钟至浅笑着托起弓弦:“知道了,那下次我尽量不说这样的话,行吗?”
他向夏斯弋摊开手掌:“手给我,帮你带护指。”
夏斯弋悄悄向后瞥了眼时寻,他正专注地调整着弓弦,没有余力分心关注其他,这才把手递给钟至。
钟至的动作轻柔,边戴边向他耐心讲解,以确保他自行使用时不会伤手。
“双脚与双肩齐平,然后把箭搭在箭台上。”
钟至搭着他的指尖轻移箭身:“这里才是箭台。”
“手指勾弦,用虎口推弓把。”
在钟至的协助下,夏斯弋张开了弓。
钟至轻轻拍了拍夏斯弋的指尖:“手抓太紧了夏夏,放松点。”
然而他根本无法放松。
肢体的接触突破界限,攻击着夏斯弋的理智,逐渐模糊了钟至的话音。
近在咫尺的嗓音贴在耳畔,每说一句都带着轻微的振动,自耳边向深处唤醒难以遏制的痒感,每一秒都煎熬得抓心挠肝。
夏斯弋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根本无法稳定准星,更遑论瞄准。
钟至只是正常向他靠近,这样的反应着实是太没出息了。
夏斯弋自觉丢人,他别扭地避开钟至的眼神,向旁边撤开了一小段距离。
“那个……”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你讲得太深奥,我听不太懂。”
这样的理由在钟至看来无疑是蹩脚到毫无诚意的。
他搭在弓把上的手向内紧缩,微微垂下眼帘,意图遮掩住复杂的心绪。
夏斯弋指了指他们身侧已经玩起来的时寻:“我能请他帮帮我吗?”
钟至很少会拒绝夏斯弋的请求,上次他这么想拒绝的那一条,还是夏斯弋问他,可不可以收回自己的喜欢。
可当夏斯弋又一句“行吗”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心软地点了头。
时寻没有拒绝夏斯弋的求助,他用箭身代替手指,帮他指导身姿指法的错误,但手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搭在夏斯弋的身上。
简直碍眼得要命。
钟至苦闷地偏开视线,拉开了弓弦。
箭矢急速窜出,一箭正中靶心。
满弓弹回的力道斐然,震得钟至双手生疼。
一声沉闷地“咚”响迟于他的箭矢几秒,也落在了一旁箭靶上。
是扎眼的8环。
他也本该为夏斯弋高兴的,如果这一箭是在他的指导下射出去的话。
而此刻,兴奋的欢笑成为了闷堵,俱乐部提供的鸡尾酒被他当成消愁的利器,一杯复一杯地下肚。
时间分秒流逝,孤独令射箭游戏成为了反复又无聊的发泄途径。
他将弓箭归位,靠近依旧沉浸在教学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