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本就被钟至突如其来的冲击搞得有些呆滞,听着周围的动静,也学模学样地摊出一只手:“你要空手套白狼?”
钟至垂眸看了眼夏斯弋白皙的手掌,定睛几秒,倾身将下巴贴了过去。
微凉的脸颊蹭着夏斯弋的掌心,惊得他指尖微蜷,从电视里原样照搬的气势顿时消散一空,退缩的意图明显。
钟至早有预料地托住他的手背,拒绝了他的撤离,继而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样,就不算空手了吧?”
夏斯弋茫然地张着嘴。
这是……把人送给他的意思?
温和的晨风涌动,卷起桌上昨日的报纸一角,发出细小的簌簌声。
直到钟至缓缓撤开,拨拢了一下留在他掌心的青梅,夏斯弋才回神注视起自己的手心。
一颗凭空变出的梅子在钟至的调戏下打了个“激灵”,又安分地躺了回去。
钟至轻言:“时间仓促,算个定金,下次一定给你准备些好的。”
原来要给他的,是梅子。
一种无言的失落感自心口沉降,渐渐没入心湖。
他攥着掌心里包装熟悉的青梅,数度相同的触感被记忆唤醒。
过去十几年里,他曾无数次从钟至手里接过这种青梅,以前他毫无觉察,此刻才惊觉钟至已经随身携带这种青梅这么多年了。
钟至对这种偏甜的零食不感兴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特意为他带的。
夏斯弋神经大条的时候,并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大多数梅子出场都是在钟至惹他生气之后。然而在戳破了这层玻璃纸的当下,这种行为则好似被赋予了新的意义,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口。
他仅捧着一枚青梅的手还端在原地,爷爷笑盈盈地靠近他们身边,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红包盖在了梅子上方:“不空手不空手,爷爷替他准备一个大红包给你。”
夏斯弋惊愕地稳住因青梅摇晃不稳的红包,慌忙往爷爷衣兜里塞:“爷爷,我开玩笑的,快收好你的钱。”
祖孙两人的执拗是一脉相承的,一个不肯接受一个不肯收回。
“爷爷也是开玩笑的,这是早就给你俩准备好的红包,爷爷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你们就自己买点喜欢的,好不?”
夏斯弋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缺,对吧?”
他边说边求助地看向钟至,眼神示意他帮着一起拒绝,谁成想钟至单手扣住了他推回红包的手,向内拢了拢,不客气道:“还是能用得上的,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爷爷。”
夏斯弋不可置信地盯着钟至,手指逆着对方的力道反抗,试图提醒他。
然而根本没奏效,他眼睁睁看着红包落进了钟至的口袋。
爷爷的笑容也因此更加灿烂了。
那天上午,他们在爷爷那儿待了很久,还吃了顿午饭。
爷爷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到楼下,还叮嘱他们以后要常来。
走出小区好远,钟至才拿出爷爷给的红包,递送到夏斯弋面前。
夏斯弋有些愠恼:“都怪你突然发什么疯,提……”他省略了关键部分,“不然老人家也想不起来红包的事。”
钟至故意问他:“提什么?”
夏斯弋斜睨了他一眼。
钟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我这么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你这样指责我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夏斯弋缓缓移回眸子:“看着一点也不像。”
他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