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自首的,但不是现在,只要等她安全做完移植手术就好。”
夏斯弋盯着他,无情地摇了摇头。
谢青随眼里的残光撕裂,恶狠狠地直奔夏斯弋,谢青随揪起他的衣领,忿忿地咬着他的名字:“夏斯弋!”
夏斯弋毫不畏惧地仰头与他对视:“你要的时间,可能是别人的性命,其他人就活该为你的孝心买单吗?”
“我停下了。”谢青随锁住他领口的力道加重,“我早就停下了。”
夏斯弋跟随力道后仰,声音因失力而低沉,压在谢青随耳里却如置千金:“那其他人呢?你的上线下线,你没把他们供出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会因为你的收手停止侵害吗?”
谢青随几乎是瞬间收了手。
他沉默下来,影子在风中微微摇晃,瘫软着陷入潮湿的土壤中。
“所以,不可能推迟的。
“我们谁都不会。”
寒流拂地,肆意侵蚀着呼吸。
“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不幸发生,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
谢青随高声压过夏斯弋:“那她就会死!”
死在不具名的出租屋里,死在霉迹斑斑的木板床上,还要被盛气凌人的房东唾骂一句晦气。
上位者怎么能理解普通人经历的苦难呢?
别开玩笑了。
谢青随咬紧牙关,从脸色到声音都冷了个彻底。
他抬手覆住夏斯弋的眼睛,压住对方面颊上灼烧的热意:“好了,你该睡了。放心,我只拍照片,不会做多余的事。”
夏斯弋的精神恹恹,可也没到动不了的程度,但他始终没反抗。
本就模糊的视野彻底失去光线,涣散的听觉稍稍回缓。
与表现出的冷血不同,谢青随的气息甚至在不稳地微颤。
“夏斯弋。”谢青随的嗓音钻入耳道,“无论如何,我母亲她,都是真心喜欢你们这些不属于我的朋友的,请尽量……善待她。”
冰凉的指节探近他的领口,搭在他的第一颗领扣上,迟迟没有继续动作。
他的停顿不似犹豫,更像是等待。
远处,渺远的脚步声依稀传来。
急促而沉重的疾跑步步踏近,杂乱地压在夏斯弋沉闷的呼吸上。
刹那间,接近领口的冷意骤失,飘渺的光感重回视野。
钟至一脚踹开了半跪在他面前的谢青随,只留下一声结实而沉重的撞击。
夏斯弋迷离地抬起眸子,看向钟至。
急切描摹着眼前混合着虚影的五官,勾勒着耳边浑论的声线:“你怎么样?哪里难受吗?说句话。”
夏斯弋展开一个苦涩的笑容:“果然,他还是要拉上你。”
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掌颤抖,夏斯弋分不清这抖动的来源是他还是钟至。
担忧的力度化作鲁莽的拥抱。
他被迫撞进钟至怀里,本就不稳定的气息险些断开。
钟至的手托着他的背脊,肩膀处褶皱的衣物冰凉,夹杂着一路狂奔而来的冷冽。惊悸的心跳砸在胸前,在异常的听觉加持下,犹如鸣鼓般夸张。
“你要吓死我吗?”
钟至收拢着怀抱,近乎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