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小心淋到雨,可能要生病了。”
夏母煞有其事地“哎呦”一声,顺坡而下道:“那晚上你和小钟睡一间房吧,万一晚上发烧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情况急转直下夏斯弋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是传染给钟至就糟了,让他睡客房吧,睡客房正好。”
夏母:“那屋的被褥还没换呢,不好睡,还是——”
不就是换被子吗?
夏斯弋立刻精神了好几个度:“我帮他换,我现在就去。”
他一溜烟跑进客房,强行结束了今晚的分房行动。
夏斯弋大概也没想过,他居然会有一天主动帮钟至干活。
他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被单,没好气地剥离床上原本的被单。
折腾了一会儿,钟至走了进来。
夏斯弋当然不会放过抓他干活的机会,人刚一靠近,就转手把搞了一半的被子扔到他手里:“喏,自己弄吧。”
钟至捞起被角,理直气壮地摇头道:“我不会。”
“嘿你——”
夏斯弋的话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是了,他俩自小家境优渥,事事有人照料,若不是他家中突遭变故,他本也是不会这些的。
夏斯弋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行,不会那现学成吗?”
钟至同意了这个方案。
夏斯弋稍有舒心,他简单向钟至讲解了套被罩的步骤后,就拽他起身实践。
单薄的空调被被塞进被单,生出众多褶皱。
夏斯弋指挥钟至抓住其中两个被角,道:“抓紧了,然后使劲抖,天塌了也不能松手,懂了没?”
钟至配合地缓慢点了两下头。
夏斯弋耐心地整理被角,差不多了就攥进手心,他抖了两下被子,正预备再调整一下,以为可以开工的钟至却先行发力抖动起来。
“欻啦——”
斐然的力道顺着轻薄的被子传来,夏斯弋猝不及防地失去重心,向前跌倒。
钟至下意识接人。
肢体碰撞交错,丢失分寸地倚靠倾倒。
钟至被夏斯弋扑倒在地,被迫仰躺在窗边,被子兜起的风鼓动起及地的窗帘,乳白色的纱帘飞扬而起。
柔软的纱缎自钟至的下颚上滑,抚过他俏挺的鼻尖,自他半睁的双眼前席掠而过。
经雨水稀释的路灯光自窗口跃进,溜进半遮半掩的纱帘,柔和地笼至钟至的眼尾,氤氲的光线向上扩散至他淡色的眼眸,裹挟起几分惑人的神色。
认识了这么多年,夏斯弋好像还从没仔细看过钟至。
那一瞬间,他好似被光晕迷了眼,脑中只剩下棠光第一次见钟至时对他这张脸驳杂而夸张的评价。
“怎么不动了?”
“伤到了?”
钟至微微仰起身,停驻在眼角的光斑随之转移。
夏斯弋猝然恍过神来。
他烫手似的收回抵在钟至胸口上的手,抓起被子往钟至脸上随意一丢,挡住他淆惑人心的眼神:“摔了还不是怪你,胡乱拽什么拽?自己搞吧!”
房门“砰”地关合。
钟至迟滞地从地板上坐起身,扯下糊在脸上的被子。
软绵的被面自面颊轻滑至颈项,如同指尖轻轻抚过,带起酥痒的触感。
钟至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他兀自捻了捻与夏斯弋皮肤轻触过的指尖,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一圈。
他莫名觉得有点口渴。
第15章 晚上好啊,新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