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刚要回嘴,却发现对方脸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下又添了新伤。
“你们吵架了?”我扭过他的脸察看伤势,下意识问道,“罗束呢,他伤得比你厉害?”
陆净尘抿了抿嘴,没有立刻答复我,那样子好像在衡量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取得我的安慰重要。犹豫片刻,他终于开口,“我伤得重,我伤得重多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学校?”
“他有他的事。”陆净尘想随意敷衍我几句,却又经不住我追问,最后只能无奈透露,“是,他昨晚是来找过我,发生了些口角,但不至于伤得来不了……”
“你们说了什么?”
陆净尘瞥我一眼,反问,“他没和你说?”
我摇头。
对方见状,表示理解,“也是,低声下气求人的事,不方便和你说。”
我愣了愣,随即抓着陆净尘,要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我。
根据陆净尘的描述,昨晚罗束是去找他摊牌的。他坦白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告诉对方,自己原本是打算在我大学毕业后,与陆净尘离婚,然后带着我离开这里的。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不得己要提前。
陆净尘对此并不惊讶,他早就有所察觉,但不屑于大张旗鼓地出面阻止,于是便利用了一些人脉,在罗束整个计划的细节处稍作手脚,以此让对方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罗束大约是发现了谁在从中作梗,走投无路之际,只能恳求陆净尘能放过我……
我无法相信这是罗束会做的事。
印象中,他自视甚高,又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自尊心极强。这样的他,竟会放下脸面,去央求一个与自己水火不容的人……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罗束直到现在,仍然认为我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是思想毫不扭曲的。
我并不认为罗束会迟钝到看不破这一切,也许他只是没有勇气面对,不得已才自欺欺人。
“那后来怎么样了?”
“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陆净尘极其简略地将之后的事概括。我本想再多问两句,可谁知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对我说道,“我和罗束不能陪你参加今晚的交流会,所以我通知了王晁,让他送你回寝。”
令人意外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我几乎应接不暇。
今晚的交流会是辅导员早就安排好的。我之前连拿了两次奖学金,所以被推选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要向学弟学妹们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和相关经验。其实我压根没什么方法和经验,能考入x大甚至拿到奖学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罢了。让我站上讲台,夸夸其谈,实在令人感到心虚。
因此我才希望罗束与陆净尘能到场,作为“共犯”帮我分担这份压力。
可如今两人竟都临时有事,要我一人独自面对。我感到失望,却听陆净尘在身旁解释道,“今晚是家庭聚会,我和他必须去。”
“家庭聚会?”我看着陆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