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他马上离开,越快越好。于是我赶忙摇手,目送他出门。
我竖起耳朵听他下楼的脚步声,接着又伸长脖子,从阳台看着他一路走远。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可我的脑海中竟渐渐浮现出他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来——他说罗束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玩弄我,支配我——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不知为何,却在接通罗束电话的那一刻,脱口问道,“哥,你为什么驳回我的退寝申请?”
罗束没想到我先一步发问,他愣了愣,将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反问道,“你还在纠结?”
“嗯……毕竟在学校住了半年后,就不方便出去租房了。”
“你想出去租房住?”
“学校的宿舍我住不习惯,而且费用又贵,我负担不起,也不想让你一直替我垫付。”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成为被包养的……那类人。”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向我解释说,住校的安排并不是为了包养谁,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
“那陆净尘呢?他也住校,你也要照顾他吗?”
罗束沉默下来。
我心一横,又问他现在对陆净尘是怎样的感情,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电话里没有传来罗束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的讯息提示音。我点开屏幕查看,发现罗束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那图片不算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裸着下半身的男人,仰头坐在镜头前,一手盖在眼睛上,另一手紧紧握着正在喷射精液的阴茎。
几滴精液溅到了镜头上,照片因此虚化起来,泛着不正常的白光。
我认出了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是我——那是我与罗束视频手淫时的截图。
我有些错愕,抓起电话问他,问他为什么存了这张图。
“因为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
这便是罗束对于我先前所有提问的回答。他说他喜欢我,可我竟全然不觉欣喜。他的表白和我想象中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夹杂着性欲,敷衍了事。
罗束本就是乘着开会的间隙与我联系,因此在确定我一切安好后,便匆匆挂断电话。
我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心里郁结。也许我真像罗束所说的,想得太多。想不明白时觉得痛苦,想明白后则更痛苦。
陆净尘回来时,天色已晚。
我刚洗完澡,正坐在桌前,和罗束先前介绍我认识的咖啡店老板联系,敲定打工的具体时间和薪资。
陆净尘走过来,递给我一瓶他刚买的粉色饮料。那玻璃瓶的瓶盖已被他拧开,瓶身里的液体正冒着细腻的气泡。
我接过瓶子,闻到一股酒味,于是摇头告诉他自己不喝酒。
“你是未成年?”
“不是。”我想把酒瓶还给陆净尘,可他不接,反而将瓶口往我唇边推了推。
我拒绝不了他略带强势的“好意”,于是尝试着抿了一口——那酒刚入口时味道古怪,但咽下后,却反上股清甜的果香。
“有人替你付住宿费的事和男朋友说了吗?他是不是原形毕露,冲你大发雷霆?”
“没有。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虽然竭力为罗束申辩着,但一想到中午和他的聊天内容,那些不安又无助的情绪就像酒瓶中的气泡,接二连三地冒出,起起伏伏着。
陆净尘对我的消沉视而不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让他摘除信息素腺体,以证忠心。这样,即使将来遇见与自己信息素完全匹配的omega,也不会身不由己地冒出些不该有的感情来。”
我对“信息素完全匹配”的概念感到熟悉,记忆中陆净尘与罗束便是这样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