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做当然也有他的理由,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且不能公开,凡事都应小心谨慎些。
只是当我独自拖着行李箱离开时,又不免觉得失落。
途中,陆净尘再一次给我打来电话。我总没有罗束这样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于是只能接起。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陆净尘略带醉意的咒骂,他在嘈杂的背景声中冲我吼道,“你也敢不接我电话?你是和罗束约好了,一起玩儿失踪吗!?”
我愣了愣,然后急忙撒谎说自己刚才在返校的车里睡着了,没听到铃声。
陆净尘没把我的解释放在心上,他自顾自继续道,“我打罗束电话他不接,发他短信也不回,问他同事,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说他能去哪儿,人间蒸发吗?”
我不好向陆净尘解释罗束这段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于是犹豫着开口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
“去把他给我找来。”陆净尘说着,向我的手机里发送了一个定位,然后威胁道,“今天晚上我要是看不到他的车,那今后在学校里,你就别想好过。”
我不知道陆净尘为何确定我一定能找到罗束,也许他并不确定,只不过是想在心气不顺的当下找个人发泄怒火,而我就正好成了那个倒霉鬼。
陆净尘身边似乎还有别人,那人看不过去,来打圆场,半开玩笑着让陆净尘对别的同学客气一些。
“客气些?”陆净尘冷笑一声,转而对着我道,“辅导员竟要我对你客气些。”
我听他这样说,才意识到陆净尘此刻应该是在参加什么聚会,再看他发我的定位,是在离学校不远的饭店里。我心里涌起些猜测,于是试探着问他今天是不是有班级聚餐。
陆净尘“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金融班的alpha聚餐,和你没关系。”
“那辅导员有交代什么吗?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他一次也没和我联系过,我怕……”
“怕什么?你是怎么入的学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还想着老师会特别照顾你?”陆净尘的话咄咄逼人,让我无言以对。等我再想说些什么时,发现他已将电话挂断。
我对自己入学后的处境多少有些心里准备,也猜到自己或许无法融入这个满是精英alpha的班级,但是当这排挤与鄙视赤裸裸展现到面前来时,多少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心里不爽快,却还要帮着陆净尘给罗束传话,难免委屈窝火,只是这股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等我寻到自己的寝室楼后,便消散了大半。
眼前的宿舍楼精致考究如同高档公寓一般。若不是那门牌上明明白白写着寝室楼的号码,我是绝想不到自己会有机会入住这样的地方。
我站在楼外傻傻抬头仰望着,?直到一楼的玻璃门被突然推开,楼道里的凉风和香气顺着那被推开的缝隙倾泻而出,一路冲到狼狈的我面前。
推门的是宿管,那男人探着头,没好气地喊,“是来登记的吗?要关寝了,怎么不进来?”
我这才回过神,一面结结巴巴地应着,一面提着箱子进了楼。
楼里没有过分豪华繁琐的装饰,只有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板和墙面。我赶了一天的路,灰头土脸的,等走过白色地面时,竟留下了一串浅浅的鞋印。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落脚点,再抬头时,却见着宿管靠在一楼的登记台前,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知道自己这番窘迫无措的样子在他眼里滑稽且可笑,于是只能故作镇定地向他递交上自己准备好的登记材料。
宿管一把抓过那些文件,翻了翻,然后不太情愿似的坐到登记台后的电脑前。他用力地敲击键盘,登记着我的信息,那声响之大,好像是在抱怨我的姗姗来迟。
面对宿管表露出的不满,我觉得既尴尬又羞愧,恨不得能快些离开。可宿管偏偏在这时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他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