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肩下方的伤,果不?其然又崩开了。
大夫帮其止血换药,随从?在一旁看着,几番欲言又止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劝了句:“大人,这段时间还是在府中静养为好?啊。”
这身?体?若是没?养好?,到头来苦的可是大人自己。
大人这次负伤,那?虞大小姐可是半句关心?也无。
郎有情妾无义,这瓜就是强扭过来那?也不?甜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再去惦记了吧。
不?是他吹,他家大人若是想娶妻,京中有的是贵女愿意嫁,何必非得在虞大小姐那?棵树上吊死呢?
从?前只见大人清心?寡欲的,不?曾想,居然还是个情种……
见大夫拆下来的纱布又是一团洇红,随从?脸皱成一团,那?是看得眼睛都痛了,反倒是大人自个儿愣是一声也没?吭。
“这伤口反反复复崩开那?也不?是个事啊,如无必要这府门还是不?要再出去了吧,这万一没?养好?,落下病根也咋整……”
随从?站在一旁唠唠叨叨,但……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小声说说了。
大人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他若是真想出门,事实上他也拦不?住。
刚唠叨完,随从?就有点?后悔了,刚才光顾着说去了,却是忘了大人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刚刚是不?是语气不?太?好??
随从?忐忑地?回忆着。
然而——
“嗯。”出乎意料地?,褚晏却是应承下来了。
其面色依旧如铁,眸光看起来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随从?哪还管这些,他眸光一亮,惊喜不?已,大人有劝他是真听啊!
之?后,褚晏果然安心?在府里养起了伤来。
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按时吃药,醒来也无非就是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动作幅度大的事情,几乎丁点?儿也没?干。
就像是真的放下、了无牵挂了一般。
随从?看着很是欣慰,甚至觉得大人去见了虞大小姐那?一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这死心?了不?就安安心?心?养伤了?倒是省了他日日提心?吊胆。
大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终于迎来了平静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日,府上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周世子,我家大人需要静养,您还是请回吧。”
“我就是来看看他,又不?做什么?”
“可是我家大人需要静养。”
“怎的!本世子是瘟神啊?我见他一面难不?成还能把他给送上西天?别拿这套说辞忽悠我啊,我可是知道他前几天还出门了的。”
“再说了。”周崇柯看随从?的眼神满目狐疑,他颠了颠手里的锦盒,道:“我带的东西可珍贵,拿给你转交,万一你昧了怎么办?”
随从?嘴角抽了抽:“……”
人和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随从?苦劝了一路却还是阻拦不?住,周崇柯到底还是到了褚晏跟前。
“听说你说受伤了,思及咱两同年的情义,我特意来看看你。”
说着,周崇柯便将带来的锦盒给打开了,介绍道:“这是我今儿早上特意去我岳父那?拿的,这种上百年的老参那?可不?好?找,我岳父听说我是要拿去送给外?人的,先还不?想给,为了你,我可是在我岳父那?差点?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让我岳父松了口,把这玩意儿给了我。”
这一大段说下来,周崇柯还有点?口渴,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随从?:“……”
是啊,这可太?够意思了,三句话不?离岳父,这周世子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跑大人面前示威来了?
随从?站在周崇柯后头冲着他怒目圆瞪、龇牙咧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姓周的来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