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和他的视线对上,微微笑了:
“嗯,都听你的。”
都听你的,也要能听得到才行,不过就目前而言,江别故的确是听得到的,这次恢复听力的时间一直在持续着,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一刻是听不到声音的,或许就这么好了,或许还会偶尔出现失聪的情况,但不管是那种,能这么长时间的听到,总归是一件好事儿。
他们都做好了再次失聪的情况,但两三天过去,江别故还是听得到,似乎就这么好了。
容错的伤比之前江别故住院的时候好太多了,两天后拍片检查,腹腔的内出血已经自行吸收了大半,医生也告诉他,可以适当下床活动了,容错听到这个消息比中了彩票还开心,当即就下床自行去了厕所。
江别故看他兔子一般的模样,无奈的笑笑:“你这模样倒好像是我欺负了你。”
“不是你欺负我。”容错说:“是我不想再占你便宜了,每天对你敬礼我都不好意思了,名不正言不顺的。”
江别故因为他后面的这句话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所谓‘名正言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容错已经去了洗手间,并关上了门。
江别故看着那扇门挑了挑眉:这是着急了?
着急就着急吧,反正得等到他出院再说。
容错的药量减少后,晚上睡的就不是那么踏实了,他身上的小伤口也不少,
愈合结痂正是痒的时候,睡得很不安稳,可他不安稳,却不想江别故也跟着不安稳,所以一直忍着,连小幅度的动一下都不敢。
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容错才发现了江别故的秘密,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江别故还是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
这个晚上江别故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缓和了呼吸下床走过来在容错身边坐下,刚握住他的手,容错的食指便在他的手心里挠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了容错的声音:
“做噩梦了?”
江别故闻声看过去:“吵醒你了?”
“不是。”容错说:“我身上痒的很,睡不着。”
“哪里痒?”
江别故作势要起来,却被容错拉住了手:“是伤口结痂,你帮不上忙的。”
这个江别故还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淡淡笑了:“忍忍吧。”
容错没理他这句,只是看着他:
“每天做噩梦吗?”
江别故盯着他看了几秒,倒也没瞒着,点点头:“嗯,出事后每天都做。”
“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你还能钻进去我的梦里吗?”江别故把玩着他的手指:“我没事儿,就是后怕,过段时间就好了。”
容错看着他没说话,就在江别故出声让他休息的时候,容错却突然出声,说:
“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嗯?”江别故没怎么反应过来。
容错笑了下:“你梦里无非是担心我出事,或者没把我带回来,可如果我就在你身边,会不会好点?”
江别故明白了,这是要自己躺在他身边盖一张被子呢,他没什么可抗拒的,只是看看容错的床,江别故还是拒绝了:
“太小了。”
“又不做什么,哪里小了?”容错看着他:“我想和你一起躺着。”
江别故还是有些犹豫,容错便又一次示弱:“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担心你而睡不好,就当是为我了。”
他都这么说了,江别故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便起了身,容错见此便笑了,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江别故掀被上来和他躺在了一起,倒也不是特别挤,容错转头看他:
“床还是挺大的。”
江别故笑笑:“现在可以睡了?”
容错不困,所以没理会这一句,问他:“这是我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吧?”
“我被jm踢出局的那一天下午被你忘了?”
被江别故这么一提醒,容错就想起来了,那天从公司回去,江别故确实说了‘陪我躺会儿’这句话,容错也很听话的上床陪着他躺了一个下午。
“那不一样。”容错说:“当时我不敢对你做什么,连想都不敢想。”
江别故微微笑了:“现在你敢了?”
“敢啊。”容错说了句,然后在被子下拉住了江别故的手。
江别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不由笑了,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就这样?”
江别故容错和他的视线对上,清楚的看到了他目光里的揶揄和挑衅,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大着胆子抓着江别故的手一点点的靠近自己,最后放在了前两天频频对他敬礼的某处。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现在也还敬着礼。
“哥。”容错开口:“我现在什么都敢,你等我好了的。”
江别故看着容错,把手抽了出来,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在被子下轻轻拍了拍时不时跳动一下的小容错,说:
“好,那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