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清以为他看的是什么有意思的书,可视线飘过去才发现是小学课本。
江别故从楼下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容错坐在地上,徐宴清正看着他,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徐宴清看了过来,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起来,但其中有欣慰的神色。
江别故没理会他,走过去坐在容错旁边的沙发上,倾身过去抽走他手中的书:
“到书房去看。”
为了让容错更好的学习,江别故已经把自己书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改成了书房,李观棋和容错上课的时候一般会在那里。
容错闻声看向江别故,点点头,拿着书走了,离开之前甚至还主动跟徐宴清打了招呼,虽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徐宴清依旧没说话,但视线却始终不离江别故,江别故不介意被看,但两个男人实在没必要用眼神来纠缠,更何况,他也没什么好瞒徐宴清的,于是将怎么遇到容错,为什么又带他回来这回事说了说。
徐宴清听后没表达什么观点,只是说:
“你把他带回来,是有收养的打算吗?”
“没有。”江别故说:“我们只差了14岁,最多是个弟弟。”
“没名没分的养着,是会有很多问题的,你也想好了?教育,健康,说不定还要面对他家人,甚至是养父母家来寻找他的可能,就算这些都不会发生,还有将来工作和婚姻,这些可都是你
的责任。”
江别故点点头:“当时没想好,决定也是冲动的,但现在都想好了。”
“学校挺好解决,他之前被收养过,但户口还在福利院的集体户口,现在没有单独立户条件,所以放在那里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健康,他除了有点营养不良之外,没别的毛病,家人他也不想找,很有脾气。”
“那将来呢?”徐宴清说:“我不是阴谋论,但他可能懂的感恩,但也有可能是白眼狼。”
江别故看清徐宴清的话,勾了勾唇角:
“我只做我能做的,至于其他,我不是很在乎。”
江别故的这些话让徐宴清彻底明白了,嘴角也跟着挂了点弧度:
“我挺开心的,虽然很出乎我的意料。”
“事实上我也没想到。”江别故说:“虽然直到现在我也没彻底适应身边多一个人这回事,但既然带了回来,我就不会做丢下他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徐宴清说:“那是你绝不可能做的事情。”
那天临走之前,徐宴清在容错的怀里塞了个大红包,根据厚度来判断,至少一万,江别故见此便笑了,这是有备而来,但这样的举动也把容错都搞懵了,可徐宴清很坚持,最后江别故发了话,对容错说:
“收着吧,他不缺钱。”
容错不想收,但徐宴清的坚持和江别故的话他一样也拒绝不了,便收了,这不情不愿强卖钱买的买卖让他连句谢都说不出来,可徐宴清说了,对容错说:
“谢谢你,容错。”
容错的表情比被塞了一万块钱还要懵,看看江别故看看徐宴清,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直到徐宴清走了,容错才问江别故:
“为什么对我说谢谢?”
江别故看到容错的唇形,缓缓的将视线投向徐宴清离开的方向,出声:
“谢谢你出现在我身边,拯救我吧。”
容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怎么这些人说话他都听不懂:
“可明明是你拯救了我。”
江别故笑笑:“还真是不一定。”
有些人可能为你做不了太多事情,可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养分,一种拯救,拯救日渐枯萎的生命。
年前一段时间,江别故一直很忙,几乎没有时间观念,李观棋跟江别故说自己要回家三天的时候,江别故才意识到明天就是除夕,他准了李观棋的假,还给了他一笔钱算是奖金,祝新年快乐。
容错送李观棋离开,回到客厅的时候江别故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容错走过去在他身边站立,江别故感受到他,侧目看过来,容错笑了下:
“过完年,我就14岁了。”
江别故看到了他的话:“嗯,14岁了,要健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