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李萼摇头,哽咽道:“不要。”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脊背,柔软唇梢抵在坚硬的骨骼,呼吸打湿了?一小片衣料。
“我马上就要回宫,”李萼的手越发收紧,“日后再无机会如此触碰你,轻舟,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萧怀信抓住她的手,将收紧的纤指一根根掰开,力度是毅然决然的狠重。
“轻舟!”
李萼无力至极,连哭声都发不出,强撑着冲那朝门而去的背影道:“你今夜要走便走,只一件,望你念在往日旧情?的份上,满足我最后一桩心愿,这也是我要你来?的缘由。”
李萼捡起早已?掉落在地的红盖头,抚摸着上面的花纹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泪中带笑,“嫁给你,是我年少时的心愿,至今已?成心结。今夜,便由你将我的盖头掀起来?,了?结我最后的念想。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李萼回到榻前?坐下,将盖头蒙在头上,静静等待盖头被掀开。
半晌过去,面前?毫无动静。
直到李萼心死之际,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响起。
萧怀信走到她面前?,伸手把?盖头掀开。
二人四目相对,恍惚间,竟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彼此年少时的样?子。
有滴泪顺着李萼的眼?角滑落,碎星一般,滑落至脸颊。
萧怀信伸手,去擦拭那滴泪,李萼闭上眼?,感?受他掌心温柔的温热,贪恋不愿睁开双目。
不知不觉,唇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
*
坐完月子回到京城,贺兰香将孩子的出生日期往前?提了?近二十日,其余见过孩子的贵妇虽觉得孩子过于瘦小,但也只以为是天生羸弱所致,并未多想。康乐谢氏得知护国公后继有人,乐的大摆酒席,谢寒松还请旨亲自为孩子取名为谢光,意为令闻弥崇,晖光日新。
夜晚,宴席散去,房中灯火氤氲。
贺兰香看着儿子粉嫩的睡颜,嘴里?咀嚼着“谢光”两个字,越回味,眉头皱的便越深。
直到细辛忍不住问了?,她才道:“令闻弥崇,晖光日新。谢寒松这老匹夫是想让我儿永远记得他亲爹是谁,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杀死的。”
灯影微皱,贺兰香眉间惆怅不减,可等她低头看见孩子熟睡中的小脸,神?情?里?便无端多了?股力量,舒口气?道:“但是不妨事,只要他还在我身边,我就能够亲自教导他,永远不让他知道那些血腥之事。”
细辛欲言又止,想说谈何容易,可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担忧与?憔悴,冷水到底没有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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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暑气?高升,草木繁茂。
贺兰香在家避暑,成日里?逗弄孩子解闷,鲜少留意外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