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琢一时哑然,久久无话,片刻后道:“回?陛下,臣的兄长与幺弟皆在卫所?任职,与臣父相见方便,臣历来与笔墨书卷为伍,又兼专爱游山玩水,任职之前久不在家,自?与臣父鲜少谋面。”
夏侯瑞咂舌,“原来如?此啊。”可?他旋即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闻爱卿所?言,爱卿若与笔墨为伍,专爱山水,又为何入宫任职,囹圄在此?”
王元琢欲言又止,彻底说不出话了,僵愣在原地。
夏侯瑞这时起身,摇摇晃晃下了盘龙金阶,先走到谢折面前,抽出谢折腰间的御赐佩刀,接着用力挥刀,朝王元琢劈了过?去。
王元琢弹指间侧身躲过?,毫发断于刀尖,回?过?神?立即下跪高呼:“臣惶恐!”
夏侯瑞丢掉刀,指着他,转头?朝谢折哈哈大笑,“长源你?看,他的身手是不是比他哥哥要好多了?”
谢折瞥了眼地上的刀,抬眼看着夏侯瑞,眼神?已全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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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日?升, 灼热晨光压下彻夜寒露,化?为雾蒙蒙一片湿润,氤氲在池面, 引游鱼嬉戏。
贺兰香的头脑也成了晨雾一样,充斥满了化?不开的愁云惨淡, 用过?早膳,思绪也仍是混沌飘忽, 什么都听不进耳朵中去。丫鬟对她说话,她便?只?顾点头, 连谢姝什么时候来的房中都不知道。
“嫂嫂?嫂嫂?”谢姝兴高采烈小跑到?贺兰香面前, 连喊了好多声, 却一句没等到?回应, 眉头都要皱紧了。
这时,贺兰香总算有?所回神,看向谢姝的眼神像刚发现她, 欣喜讶异道:“呀,是妹妹来了。”
谢姝本?是带着任务来的,见贺兰香这般模样, 便?也顾不得正经事?了, 先?是焦急问她:“你怎么了, 看着魂不守舍的,一点都不像你了。”
贺兰香不能?跟她提兰姨之死, 又懒得编个新鲜由?头,便?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两日?害喜厉害, 精神萎靡了些,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谢姝叹气?, 手落到?贺兰香肚子上,轻轻抚摸着,“这都快要四个月了,怎么这小家伙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
贺兰香听了一怔,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是啊,她光顾着伤心,都要忘了自己腹中孩儿明面上的月份竟已即将过?半,快到?显形的时候了。
贺兰香脸白了一白,一时不语。
谢姝只?当她不舒服没力气?说话,安慰了几句,便?把藏在她这的话本?子都翻了来,与贺兰香一人一摞随意翻看起来,边看边说些闲话。
“嫂嫂,我听人说你前几日?将李姐姐和郑袖都请入家中小住了,有?这回事??”谢姝问。
贺兰香坦然道:“是有?的。”
谢姝哼了声,愤愤掀了页手里的话本?子,“嫂嫂为何请她们不请我?再说了,我都跟你讲了我讨厌郑袖了,你还专门请她,莫非是与我过?不去。”
贺兰香哑然失笑,“瞧妹妹这话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