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低头,收了下披衣襟口,语气略有怅然,“风怎么这么冷,秋天这就要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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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崖那边,大?郎打算如何处置?”
军帐中,崔懿停止踱步,僵着脸色询问谢折。
谢折端坐案后,发丝仍旧未束,显得乱而不正?,更添气势冷沉阴翳,让人拿不准他此?刻都在想什么。
“除兵牌三月,罚俸半年。”谢折道,“今晚的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散播者暗中斩首。”
崔懿松了口气,暗自替严崖庆幸,连忙拱手称是,临告退,又有些不安似的顿了步,抬起头,目光炯炯:“大?郎,你先前将贺兰氏抱到马上,所言所为?,皆是为?了瞒过严崖,并不当真,是吧?”
烛火猛地跳闪一下,气氛静止。
谢折未有言语,神情亦未起波动,双瞳宛若浓墨,黑而冷淡,像是默认,又像无视。
崔懿知他性情,见状松口气,举袖擦汗,“是就好,是就好。”
他正?下脸色,煞为?慎重地道:“待等事成,大?郎便另立门户,重起府邸,那老?宅便留给贺兰氏独居,算是给她个养老?傍身的依靠,也不枉劳她帮忙一场。”
话说?完,崔懿品着谢折的脸色,心下一时没个准头,只好拱手告退:“天色太晚,大?郎早些歇息。”
军帐外。
崔懿顿足望天,长叹一口闷气,满目忧虑。
他没好心到那个地步,他刚才是在提醒谢折莫对贺兰香上心。
美到那个份上的女人都是祸水,命不硬压不住,寻常男人得到手也只有枉死的份儿,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提议让谢折亲自入局,换个普通凡夫俗子,不死在牡丹花下便不错了。
从严崖身上,崔懿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预测,证明了怀疑非虚。
贺兰香,谁沾谁出事。
他谢折再是豪杰,命再硬,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何必去犯那凶险。
“唉!”
崔懿再度叹气,挠头犯难。
他也算是看着谢折长大?的,对谢折的定力他是相信的,但心里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安,从谢折抛下军务待在泉室三日开始,他就隐隐感觉,那两个人,无论?当下还是日后,可?能?都不止男女之间那点事那么简单。
想来想去毫无头绪,崔懿拍了下脑袋:“想想想!瞎想无益!不如多行实际之事!”
他抬腿离开,心里暗自盘算满朝文?武哪门千金尚未婚配,家族又能?对谢折有多少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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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和煦,露珠消散树梢,薄雾淡下,花草茂盛如新,盎然葱郁,悠然绽吐馥郁芳香,香气随微风潜入香闺,四处散开,与瓜果香混为?一体,自然清新,沁人心脾。
贺兰香足睡到巳时三刻方醒,还是被细辛晃醒的,说?她不能?再睡了,要先将饭吃了。
许是昨夜先被谢折一通折腾,接着被严崖掳去,又惊又怕,太过劳累,贺兰香醒后浑身乏力,头脑混沌至极,别说?吃饭,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