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丧气之语。朕有意修则色寺,邀西藏活佛,入京弘法。”
月池忙打断道:“万不可如此。”
朱厚照问道:“那你就去就医。”
月池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这样的人,竟也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厚照拉着她的手道:“说好陪朕一辈子,即便只差一炷香,也不算一辈子。你总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可没了身子,其他不都是一场空。你别担心,朕找得人,是此道的圣手,口风很紧。他就外头的马车上候着,你就进去让他把个脉,神不知鬼不觉……”
月池只觉头都要炸开了,她手心全部都是汗水,下意识甩开他,脱口而出:“不成。”
面对朱厚照诧异的眼神,到了最后,她就只能撒泼了。她道:“我都已经这样了,您这又是何苦呢,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您居然还迫不及待地把人带来了……您要是不放心,自己来验,何必找这些由头。”
朱厚照先是一愣,而后又强压下翻滚的心绪道:“你误会了,朕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月池望着他的眼睛,语塞了一瞬,可她仍然说了出来,“如真要验,就干脆杀了我来验尸吧。”
朱厚照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现在,你都不肯信我。”
月池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不肯,而是不敢。”你给得是情谊,我赌得却是全部。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直到放榜之后,他们都没怎么见面。
月池拥着被子,躺在罗汉床上。贞筠端着一碗甜汤近前来。月池往日还要推辞一二,如今也不敢说这话了。她忙自己移了桌子,起身接过碗。月池看到这淡紫色的汤羹,便知是核桃酪。小小一碗,需费不少功夫,先将核桃仁去皮,又要将红枣剥皮取枣泥,还得将米捣成米浆,如此三样放进铫子中熬煮,才得这一小碗。
月池拿起汤匙,细细品了一口,只觉浓香扑鼻,全然是核桃与枣本身的甘美醇厚。贞筠问道:“好喝吗?”
月池叹道:“好喝是好喝,就是太辛苦你们了。这一碗,怕是得两三个时辰吧。”
贞筠道:“这算得了什么。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呢?”
月池一怔,她不动声色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贞筠哼道:“你不说,我就没长耳朵了吗?我们四个人,轮流出去打听,外头是说什么的都有。”
月池道:“不必挂心。两榜进士的人选,都是皇上首肯过的。这火怎么也烧不到我头上。”
贞筠奇道:“那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月池一时语塞,半晌方道:“说来也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