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天下略有名气的,都是他的儿子。有人为了调侃他,故意问他,朱天麟将军是你什么人?小豚精一听是个将军,即刻就拍拍胸脯道,是我的义子。那人哈哈大笑,你既是他的爹,那就是大瘟神了,失敬失敬啊。”
朱厚照在床上霍然起身:“为什么是朱天麟的爹,就是瘟神?”
月池道:“因为朱天麟是民间信奉的西方行瘟使者啊,小豚精。”
第116章 知心人至话投机
等到他长大成人,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月池话音刚落, 就听见剧烈的响动。她偏过头去,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他居然下床跑过来了!月池一惊,急急起身, 额上就挨了一记暴栗。她捂住头, 惊呼出声。朱厚照听见她的叫声,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他按着她笑道:“叫你成日里拐着弯来骂人!”
听他的语气, 便知他已然一扫先前的郁气,端得是生龙活虎。月池却吓得不轻。她已经十八岁了,虽然平时裹着几层衣服遮掩身体特征,可若是亲密接触,谁知会不会泄露天机。她忙讨饶道:“皇上恕罪, 是我错了。今日说话太久了,臣有些头疼, 要不,还是早些歇了吧。”
朱厚照动作一顿,他借着月光,摸上了她光洁的额头,只觉触手滑腻温软,心中不由砰砰直跳,声音也不由放软了几个度, 一出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是不是朕敲疼你了?”
月池只觉骨子发寒,他这是什么口气?她心一沉, 故意大笑道:“您这话说得,太肉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朱厚照本就有些羞赧,又被她直接戳破, 更觉又羞又恼, 当即想再给她几下, 又顾及她的身体,最后只能放狠话:“哼,等你身子大好了,朕一定好好揍你一顿!”
月池用被子盖住头,道:“那臣就等着了。”可惜这残破之躯体,估计是没有那一天了……
这么一想,又有些伤感,她正思索间,被子忽被往下扯了扯。她一惊,就看到他正站在床尾,熟练地将被子掖到她的脚下。他念叨道:“也不怕寒从脚入。”他绕着床走了一圈,把她裹得密不透风,就像在蚕茧里似得。裹好之后,他又伤感道:“以前父皇也是这么对朕的……”
月池正待劝慰他几句,就见他伸了个懒腰道:“朕一定会是个好父亲。你真的不考虑当朕的长子吗?”
月池翻了个白眼,就不该把多余的同情心浪费在傻子身上。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错。醒来之后,朱厚照更是去集市上好生溜达了一圈,才悠哉游哉地回宫。两人都沉浸在难得的闲适之中,浑然不知一场大的风暴将至。
以往,朱厚照整治宫内宦官与各省镇守,乃至改革科举殿试制度,皆是手到擒来,并未受到太多阻力。这让这位少年帝王渐渐丧失了警惕心,甚至在心底暗暗觉得,以前文官胆敢放肆,都是他父亲孝宗皇帝脾气太好的缘故,轮到他来,重刑之下,还有谁敢多生事端。是以,他竟然在李越提出改革言官制度的同时,又对翰林院下手。
可他没料到的是,先前文官龟缩不动,是因为宦官与文官的势力实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宦官受压制,即便没有明显让渡权力,可也间接有利于文官。士大夫们又不是傻子,于己有利当然要大加支持。少接触他的大臣,甚至也如先前的谢丕一样,以为他实质是亲近文臣呢。谁知广寒殿那一出好戏,把大家的自作多情都抽得是一点儿不剩。
再加上,如今无论是言官改革,还是翰林院下放,都真真切切触及到了文臣的蛋糕,这自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