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枭端着药罐,把它放在文火上慢慢炖煮,捏着一把扇子出神。
“小小姐,你看,珠古帖娜给我做的武器!”
正在这时,靛颏抱着一把木刀出现在了帐外,出发之前她提出想要像在京城时一样继续跟着易鸣鸢,当她的婢女,被易鸣鸢严词拒绝了,“我跟你说过,靛颏,你以后要为自?己活着,我身边用?不着婢女,只需要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姐妹。”
于是靛颏这几?天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珠古帖娜屁股后面,两个人虽然语言不通,话都说不上两句,但?珠古帖娜面冷心热,最后还是接受了她这条小尾巴,甚至还教了她几?招防身的刀法。
易鸣鸢为她感到高兴,看着靛颏像模像样的动作笑弯了一双眼睛,对程枭说:“瞧这飒然破风的样子,咱们?转日阙过两天怕是要再多一位女将军了。”
“阿鸢想学?吗?”程枭倾倒药罐,棕褐色的药汁流进碗里,吹凉后递过去。
易鸣鸢仰头饮下,苦味加上酸味着实难以下口,她干呕一声,好?歹没吐出来,缓了好?一会才说:“爹爹教过我一点?招式,但?他说我份量太轻,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斩不断一根牛骨,危急之时那点?花拳绣腿只能逗人一乐,连自?保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有些沮丧,她爹的剑法举世无双,自?己费尽脑筋却学?不到其中万一,也是一件憾事。
靛颏耍完了刀,回到易鸣鸢身前自?信道:“怎么?样小小姐,靛颏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她擦去额头上的细小汗珠,注意到旁边剩了个底的药碗,紧张地抓住易鸣鸢的手腕,仔细查看眼前人的脸色,“小小姐你病了吗,姑爷没照顾好?你?”
虽然她们?不再以主仆相称,但?靛颏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仍然叫易鸣鸢小小姐,把自?己当她的娘家?人。
“久坐马车头晕而已?,这是恢复气血的药,别担心。”易鸣鸢摇头,主动转变话题问她练刀辛不辛苦。
靛颏挥了一下木刀,坦言道:“是比从前的生活辛苦很多,但?现在这样很好?,让人感到踏实。”
经历了这么?大的劫难,她意识到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整个人都跟浴火重生一样,日子充满着奔头,打心眼里高兴。
“小小姐,珠古帖娜在练双刀时特别英姿飒爽,我以前只在树上读过穆桂英挂帅,如今也算见识到活的女将军了!”说起这个,靛颏雀跃起来,满眼都是崇拜。
易鸣鸢从庸山关回来后还没见过珠古帖娜,听她激动成这样,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向往,恰在这时,一道英气干练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珠古帖娜单膝跪地,一手贴在胸前,低头尊敬道:“见过大王,达塞儿阏氏。”
她身上穿着一身窄袖轻裘,深棕色的发丝被扎得?干脆利落,没有一根散在脸上,她行完礼后直接站起身把靛颏拽走,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走。”
靛颏踉跄着开?口:“慢一点?娜娜,我跟不上。”
珠古帖娜听到她的称呼怔了一下,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缝,转头看向易鸣鸢,“达塞儿阏氏,听闻您学?会了我们?匈奴的语言,麻烦您帮我告诉这个小丫头,别再用?那么?奇怪的名字称呼我,多谢您。”
易鸣鸢看着她们?的互动“噗呲”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