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着要是能找个合理的机会靠近君度,多加打探一下,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简直堪称天赐的良机——君度提出的要求,自然比他想办法主动靠近要来得更自然,更容易打消怀疑。
他接下这个听上去有些奇怪的、特别的任务,原因当然不只是为了君度的“人情”,就算君度没有那么说,他也会答应,以期接近君度……雪莉反而是次要的了。
只是这几天观察下来,他心里的君度的形象不仅没摸清,反而更像个谜题一样让他捉摸不透了——
这家伙表现得与之前在横滨时的形象之间的差别之大简直堪称两个人,如果不是一些言行举止没变,诸伏景光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亦或是压根直接换了个人。
诸伏景光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能有人能“放纵”成这个样子——假如哪天早上他没有催促过,他相信君度一定能拖到11、2点、甚至下午一两点才醒过来;甚至当他每天早上准时准点在门外叫醒他的时候(虽然他很怀疑,但雪莉说之前他每天都是的确是在八点多的时候起床没错),君度都会起床气发作、沉着脸低气压发作一个小时。
他甚至连饭都懒得做,怎么简单能应付怎么来,直接忘记吃饭同样也是常有的事——有次诸伏景光忘记给他送饭,晚上随口问起的时候,他甚至抬起头一脸无辜茫然地问他他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作息颠倒得更是过分——昼伏夜出是基本操作了,但要是没有人在一旁提醒,诸伏景光毫不怀疑君度能一连在实验室里待上一天一夜。
要是一般的人这么搞也就算了,尤其他的身体还是组织里出了名的“病弱”,只这么搞了三天便差点成功将自己送进了医院或者组织的医学实验室——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琴酒某天路过,提前一步忍无可忍地将他直接踹了出去,打包扔给了诸伏景光。
这也是诸伏景光有理由顺理成章地“管理”君度的日常的来由。
倒不是说诸伏景光没有见过像君度这样作息紊乱的家伙,但当这样的情况出现在“组织”里,就显得格外突出、也格外奇怪了起来——能待在组织里并获得代号的人各有各的本事,但“自律”必然是做得到的。
但是放在君度的身上——却又有一种荒诞却又莫名合理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所表现出的是在与之前在横滨时的危险、冷静大相庭径,搞得诸伏景光都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诸伏景光有时不禁怀疑,君度的身体不好应该单纯就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吧?
以及要是哪天他在君度的饭菜里下药、亦或是趁着他在睡觉的时候将他绑了,说不定都能轻易做到……
啊,又或者在现在趁他没有任何防备直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他直接将车开进警视厅,似乎也是一个好主意……
当然,权衡思考过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小了,而且暴露的风险也很大,他暂时还不能去冒这个险,况且他也不能确定,表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君度是真的毫无防备、没有任何后手。
好在经过小心试探后,还是从君度的口中得知了他对zero和和真暂时都还没有起疑,让他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不少。
这样偶尔心累却又平静的生活连续过了将近半个月,诸伏景光恍惚间差点真的以为自己不是什么潜伏在组织里的卧底,而真的成了君度的半个“保姆”了——还真是极度可怕的联想。
将脑海中的念头挥去,最终,诸伏景光还是将车稳稳地开回了他现在的住所,同样也是君度的家里。
“啊啾——到了么?”
车刚一熄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发青年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从车内跳下。
“辛苦你了,苏格兰。”
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西海晴斗又一次不知道第多少次地重复道:“明天让我在实验室里一直待着就好了,我已经——”
“你已经快要成功搞定了?”
诸伏景光没有丝毫滞涩地顺畅接上他的话,微笑:“君度,你今天早上还有昨天、前提……一周之前都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