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巫女收起散落的纸张,踱步道小沙弥面前,弯下腰,“这两天大家都受累了。”
“师兄们确实忙坏了,”那沙弥小大人似的板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刻就破功,“哈哈,不过师兄们都比不上小僧,小僧才是能帮上忙的那一个。”
巫女神情变得认真,“请小师父告诉我。”
小沙弥得仰起圆脑袋得意洋洋,“小僧有见过你在找的人哦,师兄们还不信小僧,没人听我讲话。这个武士老爷是在河里捡到的刀,对吧?小僧听到他炫耀地告诉旁人自己捡到古董的经过。”
是他!小林鹤追问,“小师父,这位武士老爷有说他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吗?”
小沙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通通的,他支支吾吾半天,嗫嚅地说,“武士老爷,武士老爷他说,为了参拜他洁身久了,接下来……要去吉原,寻,寻欢。”
果然。
小林鹤想,这确实也是离开浅草寺的香客经常选择的目的地。
或许会很出乎现代人的预料,作为古代江户最大的游女聚集地,吉原居然和浅草寺这一佛门伽蓝挨在一起,甚至于其发展都是息息相关的。
这个寻欢作乐的场所经历过二次重建,新吉原的选址正是因为浅草寺。各位香客信众前来参拜浅草寺,是需要保持自己的“洁净”状态,方可祈求神佛。可是离开寺庙之后,压抑的那些如何释放呢?
于是,吉原就顺应而来了。和浅草寺同样毗临隅田川的游女之城郭,不同于开放的迎来送往各地香客的寺庙,吉原四周都竖起了高高的黑板围城的墙。
吉原的开放仅针对迎接各地的客人,为防止游女逃脱,它拦起黑板高墙,甚至还在外围挖出来齿黑渠之类的大水沟。对游女来说,这是一座被围困的城。
“万分感谢。”小林鹤郑重地说。
小沙弥脸上的羞意还没消退,红着脸跑开了。
等他跑出院门,跑过青石板踏道,再“噔噔噔”地跑上五重塔的木质楼梯时,脸上的羞赧已经消退了。
面对德高望重的住持,小沙弥拘谨地行了一礼,“小僧已经把武士老爷的事告诉那位巫女了。”
住持抚了抚小沙弥的脑袋,又一挥手,“乖孩子,做得很好,同你师兄弟们玩耍去吧。”
他对另一个看起来更年长些的弟子问道,“我说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办好了。”那名僧人回答。
浅草寺的正殿前,观音像正立其中,正是因为这个被两位渔夫兄弟从河川中打捞出来的小像龛,才有了后来据此而营建的寺庙。
小林鹤没有进到殿内,她只在门口遥遥一鞠,而后,将自己带来的小判中拿出一大笔,捐在殿外的奉纳箱内。金小判陆续掉进木箱,砸中箱内本就有的铜板,响起清脆的几声。
她再一转身,看到了巨大的石质经幢下,站着这几天已经日渐熟悉的住持大人。
“感谢法师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