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的屋子里只有她和未央。
但祁颂的屋子里却站了两?位御医、几名侍奉的宫人、以?及皇后、和面色沉重的萧祁墨。
萧祁墨在这里倒是让她有些吃惊。
看着屋内一众严肃的面庞,卜幼莹的心悄然提了上去,怔怔望着床上昏睡的人。
“阿莹,你?醒啦。”萧祁墨立即上前,接过未央手里的狐裘给?她披上。
卜幼莹并未回应他,视线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萧祁颂,缓步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面容也终于有了一点血色,可依旧稍显憔悴,一双手在如此温暖的屋子里,也仍然冰凉凉的。
她坐在床沿,问?道:“周御医,祁颂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他身子出什么问?题了?”
“回卜小姐,二殿下.”
“咳咳。”一旁的汤后突然打断周御医。
接着使了个眼色,除了太子之外,周围人便接连退了出去。
汤后原本也想让萧祁墨离开,但他不?为所动,似乎是上次的事情让他长了记性,怕自?己的母亲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便坚持留在屋内。
他一直是个有主见的,汤后命令不?动他,只好作?罢。
随后看向卜幼莹,叹了声气:“莹儿,祁颂为你?试药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身体底子本就有损,这次又为了寻你?,冒着风雪满森林地跑,近二十个时辰没合眼。御医说,他本来已经养好了些,只要日后再继续养着,不?出一年身体便能恢复至以?前的状态,可现在.”
汤后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卜幼莹自?始至终握着他的手,仅是从那双冰凉的手心便能感觉到,他的健康状况一定?更严重了。
内疚如海水一般包裹着她,她很想哭,但此时的双眼已经干涩得挤不?出泪来,只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浮在眼中。
她张了张唇:“娘娘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既然她如此说了,汤后便也不?再顾忌,当着萧祁墨的面直言道:“莹儿,上次是伯母不?对,不?该偏听一面之词冤枉你?。但你?既然做出了选择,便不?要再以?任何名义与祁颂有所联系了吧,这样?无?论是对祁颂,还?是对祁墨,都不?公平,不?是吗?”
卜幼莹还?未回应,她接着又说:“我知道我家这个小的爱你?爱到愿意付出生命,但我是个做母亲的,我愿意看见我儿子为了你?去死吗?请你?也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莹儿,你?大发慈悲让祁颂彻底死心吧,不?要再给?他希望了,算伯母求你?了。”
她说完便起身要给?卜幼莹跪下。
萧祁墨立即扶住母亲,不?禁眉间紧蹙:“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儿啊。”汤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老泪纵横,“你?难道也希望你?未来的妻子心里一直有旁人吗?他是你?的亲弟弟,就当怜惜你?弟弟性命,帮母亲劝劝莹儿吧,好吗?”
“母后,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喊来了外面待命的宫女?,命她扶皇后回昭仁殿。
宫女?领命,正要上前搀扶,忽听卜幼莹开了口?:“等等。”
她起身,缓步行至汤后面前。
神色冷静,却又决然。
随后屈膝福礼,淡声吐出:“伯母,您说的没错,我对谁都不?公平,既连累了祁颂,也让祁墨心中不?悦。但有一点,您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