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也?不过是两三日?的事情,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莹儿乖,别哭了。”
话落,她伸手抚去女儿脸上的泪痕,像儿时无数次为?她擦拭眼泪那般。
可卜幼莹的泪水愈淌愈多,一想到今后只剩自己一人留在上京城,她的眼泪便如春日?的暴雨,直逼决堤。
萧祁墨对她的眼泪是见识过的,怎么擦也?擦不完,能做的只有不停抚摸着她的背,怕她哭岔了气?。
她一边哭着,一边小孩似的扁着唇,裹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可你们也?太突然了,我才?刚刚好起来,爹爹至少等到我痊愈了之?后再辞官嘛.”
“也?不突然。”卜世邕上前,揽住妻子的臂膀,“其实?在陛下给你们二人订下婚约时,爹爹就已经准备辞官了。莹儿,我与你阿娘只要看见你成家,心里的石头便算是放下了。如今虽然还未成亲,但也?事早晚的事,祁墨又?是个?成熟稳重的好孩子,今后无需爹爹在,他也?能好好护住你,爹爹对你自然是放心的。”
闻言,萧祁墨微微颔首。
随后他接着说:“不过,之?后上京城发生传染病,我们又?听闻你染了病,爹爹便只好将辞官一事推迟,一直待到你好转,这才?向陛下呈上去。”
听完,卜幼莹吸了吸鼻子,涩声问道:“可祁墨不是说,陛下不准备答允您吗?”
“陛下一开始,的确不准备答允我。”卜世邕垂眸,眸底弥漫着几分?不舍,“不过我意已决。我与陛下同生死共患难十余载,他是最清楚我的,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所以.”
“所以陛下答允了?”她问。
卜世邕点了点头:“你们来之?前,陛下方答允下来。”
话音刚落,女儿娇小的身躯顿时扑入他怀中,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染湿他宽厚的肩膀。
“爹爹.”她边哭边道,“我知道,你与阿娘都不喜欢上京城,我也?不喜欢.你们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别,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卜世邕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自从女儿及笄,还从未同自己如此亲昵过。况且,自己又?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因此面?对女儿的拥抱,他也?只能杵着身躯,沉默的当她依附的大树。
一旁的高氏看出他的不适应,于是轻轻拉开卜幼莹,用帕子再次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拭干净。
柔声安慰道:“好啦,今日?化了如此精致的妆,都让你哭花了。傻孩子,我们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等今年春节,我们便回来看你,好不好?”
她抽噎着点点头。
随即高氏向萧祁墨使了个?眼神,后者便上前接过她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他也?安慰着:“阿莹别伤心,今后只要有空,我便陪你一起回濠州看望伯父伯母,可好?”
“那你若是没空怎么办?”
“若是没空,我便让未央陪你一起去,可以吗?”他温声回道。
卜幼莹回了句好吧,随后抽噎声渐弱,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好了好了,眼睛都要红成小兔子了。”高氏再次上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别哭了莹儿,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要关宫门了,赶紧与祁墨回去歇息吧。”
“是啊,宫门要关闭了,你们赶紧回吧。”卜世邕也?在一旁说道。
她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外面?,夜幕不知何时已经降临,万籁俱寂。
估摸着时辰,现下应当是戌时末,宫门亥时初便要关闭,的确该回去了。
于是她只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同父母拜别几句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相?府,与萧祁墨一同坐上回去的马车。
因父母即将离开的事情,回去的一路上她无精打采,脑袋靠在他肩上,一言不发。
萧祁墨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只依旧同来时一样,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