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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卜幼莹刻意避开了前往太子寝殿打?扫的一干宫人。
她?脸色苍白,走路都?不怎么稳当。
虽说父亲便是时常在?战场杀敌的人,可那到?底离她?太过遥远,而如今却是在?她?面?前死了人。
虽然没看见,但血喷洒出来发出的滋滋声,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两名侍卫的惨叫声,更是音犹在?耳。
他们两个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命不好,听见了春雪说出她?与祁颂之事,便被萧祁墨灭了口?。
思及此,身?上的寒意便越发重?了,即便头顶有烈焰照耀也?无济于事。
回到?寝殿,她?便赶紧脱下那件裙摆沾了血的衣裳,将?它远远丢了出去。
她?不要看见它,那是春雪溅在?她?身?上的血,她?一看见便控制不住地幻想春雪临死之前的模样。
她?会不会恨自己?
那双眼?睛是不是睁得圆圆的盯着自己?
她?是多久才断气的?
自己离开时她?会不会还躺在?地上抽搐着?
这一切想法皆如甩不掉的苍蝇般钻进?自己的脑子,几?乎快要将?她?逼疯。
为了赶走这些幻想的画面?,她?让人去煮了一碗安神汤喝下,可临到?上榻,又怕自己睡得不够沉,梦见不好的场景,于是又喝了第二?碗安神汤。
之后才放心睡下。
午后静谧,动物也?不见了踪影。斑驳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一点一点燃起氧气。
睡梦中的卜幼莹并未梦见不好的事物,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子有些冷,无意识将?被褥裹成了一团。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许是安神汤喝得多,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暗,外面?灯火通明。
想是才将?暗下来不久。
她?坐起身?,感觉身?子有些沉重?,头也?有点疼。
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竟全是冷汗。
难道自己也?感染了风寒吗?
卜幼莹叹了声气,心道自己真倒霉。
累死累活办了个春日宴,今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白日又发生那种事,吓得她?一回想就害怕。偏偏现在?又发现,自己似乎被那位可怜的贵女不小心过了病气,染了风寒。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邢遇。”她?穿鞋起身?,唤来邢遇。
对方很快便听见召唤,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安静等着她?吩咐。
“你帮我去御医院开点治风寒的药吧,我好像被过了病气了。”她?刚说完,喉间便涌上一许痒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邢遇见状并未立即行动,只问?:“不用请御医吗?”
她?摇头:“不用麻烦了,只是小病而已。”
以前她?也?不是没得过风寒,难受几?日,再喝几?日药便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见她?坚持,他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殿内。
邢遇的动作很快,想是用轻功去的,不出片刻便提着药回来了,只不过.
身?后还跟着萧祁墨。
他朝卜幼莹款款走来,柔声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