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墨一转身便?见到这种场面,脸上再?也冷不下去,登时便?皱起眉,迅速从浴桶里跨出来,扯下一条澡巾递给她,接着扶她去了?内室。
他?的裤子还湿着,便?随手裹了?一件外袍,命人去唤了?御医过来。
夜里值班的是一位姓刘的御医,他?检查过后,说她没?什么大事,就是上火了?,喝两日去火的药即可。
他?这才放下心来。
御医走?后,卜幼莹难为情的隐瞒了?方才脑子里想的画面,只说让他?赶紧去换一条新裤子。
于是他?又走?进浴室收拾了?下自己,穿好?寝衣出来后,坐到她面前,从鼻腔里重重呼出一声?气。
“阿莹。”
“嗯?”她仍旧仰着头。
萧祁墨望了?她片刻,娓娓道?:“我对你来说,是需要躲避的人吗?”
她怔了?下,不大明?白他?在指什么,却下意识安抚他?:“当然不是啊,我若想躲你,又怎会主动过来找你?”
“那我就是你需要欺骗的人,是吗?”
卜幼莹彻底怔住,仰着的头也慢慢低了?下来,平视着他?:“……没?有?想欺骗你,只……
只是不想伤害他?。
可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对方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默了?片刻,再?次沉声?开?口:“阿莹,我累了?。”
话落,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
“我今日想了?……他?平静地说,“我好?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即便?是卑微的乞求你,你也不愿意将我放进心里哪怕一分。每次都是答应下来,回?头又欺我瞒我,可是阿……
他?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的心,不是石头变的,你的心才是。”
鼻血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残留的一点干涸在她的鼻下,迟迟未擦。
那条澡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捏得指节都在泛白,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片刻,萧祁墨起身:“你回?去歇息吧,我去唤春雪过来送你。”
说罢,他?正欲迈步,却倏忽被人拽住了?衣角。
“我今日……”卜幼莹依旧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但手却紧紧拽着他?不放,生怕他?走?了?似的。
顿了?斯须,她接着道?:“的确见了?祁颂。”
闻言,他?平整的眉间?微蹙起来。
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萧祁颂来了?皇宫,她今日离席期间?就是去见了?他?。
得到答案的他?又坐了?回?去,再?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无非就是解释了?下被刺和失踪的事情。”她如实回?答。
可话及此处,她忽然想起祁颂同自己说的眼线一事,便?反问道?:“你在他?身边安排了?眼线吗?”
她还以为,之?前飞鸽传书给他?的都是他?在南边的下属,毕竟那些官员里,应当有?不少都是他?的人。
闻言,萧祁墨倒也不瞒她:“先前赈灾一事都是由我负责,我自然要早早地在那边安排好?眼线,以免有?人为了?一己私欲给我捣乱。”
“哦……”
卜幼莹松开?了?拽着他?的手,两只食指无意识搅动着自己的裙摆。
默了?顷刻,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还觉得累吗?”
话问出口,两人之?间?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的手指不自觉将裙摆越搅越紧,对方沉默的时间?越长,她的心便?坠得越深。
她无暇思考自己为何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