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不痛不痒,他却装作一副被重伤的模样,捂着胸口扁起嘴,哀嚎道:“啊,好痛!还没嫁进门就开始家暴我了,看来我以后没好日子过喽。”
“……她又羞又恼,仓促望了两眼周围,又狠狠瞪向他:“胡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落,便甩开他快步往前走。
见他跟上来,又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刻意与他隔开距离,将步伐又加快了些,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一直走回了看席,卜幼莹先一步坐回位置,隔了约莫一刻钟后,萧祁颂才回到马场上。
此时第二轮赛事刚刚开始,萧祁颂上场。
裁判清点了一遍人数后,发现有一名公子因急病缺席,便询问在场有谁还愿意参加。
男座那边无人响应,能参赛的皆已参赛,不能参赛的无非是带着目的,亦或是喜清闲,更不可能中途给自己找事做。
眼看着就要空出一个位置,卜幼莹伸长脖子低声呼唤邢遇,朝他使了下眼神,示意他去上场。
邢遇接收到她的命令,却并未行动。
她不死心,又唤了声。这回使了两下眼神,顺便瞪了他一眼。
“……”
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迈步上场。
参赛人员已齐,裁判一声令下后,第一组公子们便开始比试。
卜幼莹除了萧祁颂和邢遇,其余一个也不认识,便也没怎么看。
更何况这些在上京城里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们,实在没什么真功夫,拉个弓都能左歪右倒,也确实没有看点。
于是她喝喝茶吃吃点心,前面几组也就过了,来到了萧祁颂这组。
很不巧,他对阵的是邢遇。
卜幼莹放下瓜子点心,将视线聚精会神地落在赛场上,其实她也不知他们之间谁会赢。
邢遇虽然时常负责贴身保护她,但却从未遇到过危险,因此他的实力她并不知晓。
不过祁颂她是了解的,年纪轻轻却武艺颇高,状态好的时候,与她爹爹勉强能打个平手。
比赛开始,伴随着马儿嘶鸣,马场上也开始尘土飞扬,两名身姿绰约的少年在马背上尽情挥洒着汗水。
他们拉弓速度极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看席上的观众们只听咻咻几声,甚至来不及看清那箭中了几分,紧接着便又是几发箭矢。
一炷香后,“咚”的一声,裁判敲响了铜锣。
红衣少年胸口起伏,额间布有密汗,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开心。
而玄衣少年则恰恰相反,神情与上场前相比,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胸口也同先前一样平静。
他们都在等待着裁判的结果。
少顷,数完分数的小厮们过来报完,裁判又是一声铜锣敲响,高声喊道:“二殿下二十九环,邢公子三十环,邢公子胜——”
“什么?!”卜幼莹也被这结果震惊住了,同马场上萧祁颂的表情一模一样。
而邢遇则仿佛意料之中,翻身下马,从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如木桩般站立于看席边。
不远处萧祁颂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也没说什么,下马后便坐回了男座。
之后男子比赛一直进行到决赛时,因邢遇是获胜者其中之一,所以再次被迫上了场。这次倒是不出所料,他又赢了,并取走了本次比赛的彩头——一串白玉连环佩。
男子比赛结束后,便到了女子上场。
原以为上京城的贵女们对骑射之事不大感兴趣,但没想到报名参赛的人数比男子还要多,因而到卜幼莹上场时,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她坐于马背,视线落在不远处那抹薄柿色的身影上,心叹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