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早了。”
“那好吧。”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不瞒你说,我来的确有事相求。哥,我.我想娶阿莹。”
笔尖倏忽停下,萧祁墨愣了瞬,很快又继续动起笔:“然后呢?”
“我今日已同阿娘说过了,阿娘倒是同意,不过我没见着父亲,不知他同不同意。所以.”
对面放下笔,深邃的眸子直视着他,道:“你想让我帮你去父皇面前说好话?”
萧祁颂连忙点头如捣蒜:“哥,爹他一向最听你的,也最喜欢你,你若去说他肯定会同意的。还有.卜伯父那边也是。”
屋内陷入一阵静默。
以前他也时常求兄长帮忙一些小事,哪怕那些事与他性格相悖,他也总会答应。
可今日没有。
此时的萧祁墨只是垂着眼睫,桌下右手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摩挲着,难辨其思绪。
半晌,他轻声道:“若是这一次,我不想帮你呢?”
萧祁颂眉间蹙起:“为.”
话音未落,一阵晚风不合时宜地吹进屋内,卷起桌上的纸张飘落在地。
他停住话头,鼻尖嗅了嗅。
好熟悉的香味。
顺着这香味,萧祁颂的视线逐渐转移,落在他左手边的书堆上。
准确的说,是书堆后面。
方才进来时不曾注意,眼下坐着更难发现。于是他站起身,这才看见那书堆后面静静放着一个浅绿色香囊。
这绣工怎的如此熟悉?
歪歪扭扭、半生不熟,极像是.
阿莹绣的。
第11章
以防自己认错,萧祁颂特地将那香囊拿起,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个样式、这个特殊的图案,全上京城也只有卜幼莹绣得出来。
况且这香味,也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也不管对面是不是自己的兄长,开口便质问:“这个香囊分明是阿莹绣的,你从何处得来?”
萧祁墨早已习惯他随时随地外放的情绪,并不介意他的无礼。
只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日你让我帮你去卜家传懿旨,她见我因忙于你的案子睡眠不足,便送了我这个,说是可以安神。我放在床头几日,果然睡得好些,便也时常置于书桌上疏解疲劳。”
这个解释是让人信服的,况且兄长面色坦然,又是因为自己才睡眠不佳,萧祁颂的疑心顿时烟消云散,反倒一股愧疚之意取而代之。
他摸了摸鼻头,有一丝羞愧:“抱歉啊哥,我今日被婚事弄得紧张兮兮的。”
“无妨。”他伸出手,“那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萧祁颂将香囊递了过去。
随后重新坐回他对面,继续方才的话题问道:“哥,那你为何不愿帮我啊?比起我,父亲和卜伯父都更喜欢你,只要你去说,他们定会好好考虑的。”
萧祁墨将吹落在自己身旁的纸张捡起来,再次提笔:“那你可曾想过,阿莹待字闺中,我一个男子去插手她的婚事,旁人会如何想?你想给她招来闲言碎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