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峥然剑台的是杜宝琛杜长老,在他?严肃紧迫的指挥之?下,梵天宗的一百个弟子齐齐割破食指指尖,鲜血涌出却未坠落,而是牵成?了一条细长的血线,涌入东皇钟中?。
薛昀眼现?狠戾,将伤口狠狠一撕,更多鲜血涌了出来:“朱雀王室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也不知道这只是在什么地方?藏了那么久!不过东皇钟出,即便?上古神裔,也得乖乖伏诛!我要让这只死鸟知道,梵天宗不是它可以来去自由的地方?!”
峥然剑台的地底浮现?了夺目的金光,梦幻般的黄金波浪在眼前翻滚,地面跳动的节奏如呼吸的脉搏,振聋发聩。
忽然间,远方?惊雷炸响。薛昀面露血色,激动道:“那是我爹的惊雷弓!”
惊雷弓,以使用者自身的修为为弦,以天雷为箭,射出去的每一箭都需要耗费巨大心血,冒着境界跌落的风险,是敌我两伤的大杀招。
就在这一瞬间,光线忽然暗了下来,薛昀看着掐断指尖血线的乔胭愕然:“乔胭你干什么?现?在可不是怕疼的时候,若让朱雀继续肆虐下去,梵天宗就要完蛋了!”他?以为乔胭娇气,割破手指疼了才如此做为。
乔胭:“那只朱雀,他?是谢隐泽。”
薛昀愕然:“你在说什么胡话???”
乔胭摇摇头,失去了一位弟子的指尖血,东皇钟黯淡下去,她反手抽了旁边弟子的剑,御剑掠向六道台上那簇火光最炽盛处。
六道台上的法阵,比之?峥然台只强不弱。九重天上的长老,流泉君、青蛾道君都在此处。失控的朱雀像一只太阳,用它无情的高温烧灼着六道台上的众生。薛雷木长老半眯着完好的那只眼睛,手指一松,惊雷弓携带漫天雷霆射向朱雀。
朱雀看一眼,从那火光迸射出的视线你也能感受到他?的漫不经心,张口喷出一道流火,那只据说饱含诸天玄雷的箭矢就被神火吞没了。
而射出一箭的薛长老面若死灰,可不受影响的朱雀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用颤抖的双臂举起弓箭,还要再射,却听一声铮然弦响,漱冰琴音携凛冽寒气直接冻住了他?的整只手臂,拉弓变得举步维艰。
流泉君正在天外掐诀助阵,一头白发飞舞,看见乔胭现?身却倏然睁开了眼:“明珠,别过去,危险!回?阿爹身边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乔胭面前自称“阿爹”。他?上方?的青蛾道君冷冷道:“晏渺,瞧你教出来的乖女儿,现?在在这里找死。”
乔胭充耳不闻,迎着翻涌的火浪一步步逼近朱雀:“谢隐泽!你睁眼看我!”
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狂妄恣肆,吞天噬地的琉璃神火在触碰到她之?前,却忙不迭地纷纷退去,似乎在害怕……害怕自己伤害到她。
煽动的火焰稍见平息之?势。
乔胭一步步,慢慢接近他?:“你还认得我,对吗?谢隐泽,快醒来吧,你一定可以报仇,但绝对不是用这种?失去理智的方?式……”
忽然,嗡——
一阵长鸣,杜宝琛补全了缺失的弟子,还是从峥然台下唤醒了东皇钟。天空骤然变得澄明而肃穆,弥漫着圣洁的天赐,钟体巨大如一座山丘,赤金色的钟面神秘的符文似水般急速流淌。
东皇钟罩住了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