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他的方向跑,恰恰好?就被抱了个满怀。
她在他怀里呸出飞进嘴里的发丝和火焰燃烧的灰尘:“咱们不是?说,这次不抢劫了吗?”
谢隐泽:“说说而?已别当真,果然?还是?抢了就走比较适合咱们。”
这艘豪奢无比、雕梁画栋的商船,在火焰和刀剑中分崩离析,玉疏窈跃上刻剑之舟的最高处,抽出剑:“阿泽,我不能让你们走。”
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简直就像朱河镇那次的重演。上次她没能拦住谢隐泽,但这次她不想重蹈覆辙。
她又转头看向乔胭,唤了她的名字,乔胭怀里抱着他塞过来?的人人争抢的匣子,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好?转头当起来?鸵鸟。
师姐看不见我,师姐看不见我……
“师姐,你接不住我一击。”谢隐泽并不想对?师姐拔剑相?向。
这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却很是?把要强的玉疏窈刺激了一番,无论是?站在宗门立场,还是?师姐指责,她都不能放任谢隐泽走上不归路。
柳眉倒竖,玉疏窈手挽剑花而?来?:“那就请师弟——赐教了!”
轰!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接触的瞬间便被反手一击撞进了断壁残垣里。
果然?扛不住一击。
玉疏窈苦笑:“你这些日子,进步越发神速了。”
但她心中知晓,那只是?谢隐泽未曾认真过罢了。他是?梵天宗天赋最好?的弟子,也?是?年轻一代中最有才能的。玉疏窈打不过,也?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她反手切断船桅,砸得火柱冲天而?起。这艘庞然?大物经不起折腾,终于彻底四分五裂,然?而?分裂开时的气?流却如一只大手,将剑上的两人都一齐拽入了海水中。
谢隐泽对?乔胭说他不会?凫水。
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会?。
在坠入海中的瞬间,漆黑、冰冷的海水就无孔不入地包围了上来?。他只能看见海面的火光远去。可奇异的,心中并不恐惧,那逐渐挤压胸腔的窒息竟然?让他感到平静,他或许已经很累了,或许在逃避面对?过去,只想就这样?安静地睡过去。
他越沉越深,视线中海面上火光也?越来?越微弱,像逐渐黯淡的星群。
忽然?哗啦一声,有人破水而?入,展开双臂朝他游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修长的鲛尾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弧度摆动加速,鱼鳞宛若琉璃,粼粼波光下美到近乎圣洁。
她的长发鸦青茂密,像海藻一样?被流动的水波带动着在海中缠绕,她捧住了他的脸。
“谢隐泽,你没事吧?坚持住,我拉你上去!”一边念,还一边絮絮叨叨,“你可不能死,你是?要活到最后的大反派,你还没成功复仇呢,我不许你死……”
他闭上双眼,只是?不想被她夺目的美丽掠去心神,可她却误会?了什么,两片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将空气?渡了过来?。
她总是?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也?会?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乔胭为什么笃定自己不会?爱上她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像个小太阳,照射在身上的暖意,对?他这种冷血动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