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身上裹得密不透风的符箓撕开了一角,神剑压抑而强大的气息丝丝泄露出来,赤色的剑光令所有没来得及闭上眼的人感到了刺痛,周围的温度也急剧升高起来。
符箓贴回?,这种炽热才?慢慢退温。
立马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出价了,那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矮个老头,双目赤红地叫道:“二十万灵石!”
谢隐泽淡淡一瞥,加价:“二十五万。”
竞拍逐渐狂热,有人出价自己祖传的山庄,有人愿意为背后卖家杀任何他想杀的人。价格加到三千万时?,有鬼仆小跑着下?了二楼,恭恭敬敬地道:“两位公子小姐,卖主想邀您二位进三楼雅间?详谈。”
出价的人很?多,而两人打扮低调,在这些人中并不算一个显眼的存在。
很?显眼,背后的卖主就是在等待他们上钩。
三楼是卖主观看拍卖的地方,装潢比起二楼又要讲究许多。墙上悬挂着名家所绘的花鸟墨画,很?多在传闻中早已销毁,却在此?处出现真迹,廊道两侧的木扶手镶嵌着金箔,森然中又显贵气。
鬼仆将二人领至雅间?,屋内充满红木香气,在绕过门厅中间?雕刻精美?的屏风后,两人见?到了不出意料的那个人。
“沈却,果然是你。”
男人倚靠在窗边,身段极为流畅。他听到声音,微微偏过头来,面庞儒雅白?皙,斯文清秀的眉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着一袭光泽温和的月白?衣衫,在衣襟处点缀着金竹刺绣。
他理了理本就整洁的袖口,窗外的光勾勒出他微扬的唇角。
“谢少爷,好久不见?。”他朝谢隐泽微微点头,又转向乔胭,温和笑道,“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谢隐泽不动声色地脚步微挪,将乔胭护在了身后。沈却眼中的笑意顿时?颇有深意地加深了几?分。
他打量谢隐泽几?眼:“上次一见?就觉得谢少爷很?是亲切,今日忽然察觉,像我一位故人。”
还攀亲带故上了,果然是别有目的。
乔胭:“卫禹溪也是你吧?你费尽心思潜入梵天宗,怂恿司珩带你去六道台,悄无声息盗走天谴剑,就为了在鬼楼把它卖出个高价?”
沈却痛快地点头承认:“不错,当时?的卫禹溪确实是我假扮的,公主殿下?一语中的,还真是令在下?十分心慌。”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乔胭的直觉更是准得惊人。沈却怕真叫她发觉了端倪,才?把计划提前了许多,却还是撞上了她,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地达成了目的。
“上次你从?漱冰秘境中逃脱,算你命大。”谢隐泽打断这场无谓的叙旧,冷冷道,“这把剑我要带走。”
“请便。”沈却含笑颔首。
答应得这样轻易,反倒叫人生疑。沈却摇摇头,从?身侧的盘子里?抓了把金豆,随意洒了下?去:“赤渊不缺钱,那些人的出价都不是我想要的。而两位仙门正派,也不必把我们想得无事可做,我们没那么闲,成天就琢磨入侵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否则还何必老老实实把这剑用符封禁着。”
乔胭看出这图穷匕见?了:“这把剑本来就是你从?梵天宗盗走的。失主索要,你反而要提条件?可笑。”
沈却摸着下?巴,似乎是货真价实地在疑惑,出口的言论却厚颜无耻:“在梵天宗就是梵天宗的东西?吗?那它现在在我手上,自然也属于我,我提出条件,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