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压心里的火气,喝完了又开始用舌头舔自己裂开的下唇。
原本他没在意甚至感觉不到,但被桑奕明一提醒,注意力都在嘴唇上,每次舔的时候像针扎一样,不疼,但也不容易被忽略。
“睡冷屋舒服吗?”方言怪着腔调问。
“不舒服,冷。”桑奕明回得很实诚。
“吃完药怎么打算?”
“头疼,睡觉。”
“在哪睡?”
他们说话都压着声音,怕吵到姥姥姥爷,但姥姥没睡着,刚刚开门声就听见了,又是倒水又是吃药,她听得清楚,穿好衣服出来看。
客厅灯亮着,桑奕明坐沙发,方言坐餐桌边,两个人隔得老远,桑奕明看着方言,方言扭头看着别的地方。
两个人看姥姥出来了,都不说话。
“奕明,你没回去啊?”
“没回去。”
“那你白天去哪里了?”
“睡觉了。”
“在哪睡的?”
方言本来想让姥姥先回去睡觉,不用管他们,桑奕明咳嗽两声开口说:“在我原来的房间睡的。”
“哎呦,你怎么在那睡,没有暖气多冷啊,”姥姥心疼了,看看方言,“大冷天的,你是不是不让奕明进房间啊?”
方言也没反驳,放下果汁,直接走到沙发边,拉起桑奕明胳膊把他拽进卧室。
他拍拍床:“你睡这儿。”
“你呢,跟我一起吗?”
方言不跟桑奕明一起,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了隔壁,桑奕明睡在方言卧室,方言睡在栖南卧室。
桑奕明体质好,吃过药到了后半夜烧就退了,只是一直咳嗽,方言在隔壁用被子捂着耳朵都能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方言横躺竖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天都快亮了才开始做梦。
方言再醒已经十一点多了,姥姥没跟人打麻将,姥爷也没出去跟人下棋,俩人坐在客厅里,眼观鼻鼻观心。
方言从栖南卧室出来,往自己开着门的卧室里看了眼,房间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也都叠好了,桑奕明不在。
姥姥:“找奕明啊?”
姥爷:“他走了。”
姥姥:“回他爸妈家了,早上7点多就开车走了,早饭也没吃。”
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没说。”
姥姥:“不烧了,就是咳嗽。”
姥爷:“咳嗽得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