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爸爸当场没了气,楼爷爷拖着重伤, 又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郁结于心, 在拖得家里实在没钱吃药的时候也蹬腿去了。
之后没几年,楼奶奶病逝, 楼岚的妈咬着牙把楼岚养大到二十岁,给他娶了门媳妇,自己转头就改嫁去了二十多里地外的娘家附近村里,从此与这边不再来往。
简而言之一句话,楼岚家就孤零零矗立在村尾巴尖儿那段往大山里去的狗牙湾山坳里。
穿过整个村子,一路上没少被人当西洋眼镜看。
也怪不得别人大惊小怪,实在是楼岚现在的形象吧,不太好看,或者说是狼狈。
走了一路,满头满身的汗水粘着灰尘,一身肌肤被晒得铜色泛着些汗渍的光泽。一头的头发,也因为没有及时打理,略长。
如今被汗水一打湿,黏糊糊一股股胡乱耷拉着盖在眼角眉梢,耳朵都要遮得看不见了。
加上从上火车开始,几天都没刮胡子,胡茬子青油油的,肩膀上还挑着个干瘪的带着泥点儿的尼龙袋。
就这外表状态,哪怕是楼岚长得不错,身材也是南方人里少有的高高大大,看起来也是一股子落魄流浪汉的模样。
稍微一联想去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回来,还只给家里婆娘带了五十块钱,村里人都不用多动脑壳,就认定了楼家这娃子是在外面混得混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回来种地。
可以想见,等到晚上,这些家家户户的饭桌上,少不得要多些长辈教育晚辈,婆娘教育男人:别成天想着要往外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牛老板那样混个名堂,还是踏踏实实种地干活挣口饭吃来得实在!
一路穿过村子直奔狗牙湾山坳的楼岚,已经到了院子下面的斜坡处。这会儿恰好是刚吃过午饭不久,大人们勤快的就留在家里修修农具做做家务,懒散些的,要么就是溜出去找人吹吹牛抽抽烟,也有人打起了盹儿。
夏天里最是容易犯困,不睡一觉,下午干活都没精神。
比起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