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生起气来简直是个小霸王。
纪巷这话一说,金岚脸上什么颜色都有了。他底气足得很,因为他有钞能力,谁能干得过钞能力啊……
江辞突然手腕一转,把他的手掌扣住,食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酥酥痒痒的。短暂相握之后又放开。
纪巷那点气势瞬间就没了,刚刚脑袋里想好的要继续怼人的话也忘光了。
江辞转过身,面对金教练,对他轻轻鞠了一躬:“教练,小纪也是太关心我了,他也才十七岁说话有时候太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抱歉。”
“喂,辞哥…”纪巷在身后掐了一下他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许你道歉!”
江辞背了一只手过去捉住他手腕,面不改色对金岚道:“不过有的话他也说得很对,教练只要成绩,不关心队员成长,也不关心他们身心健康。”
金岚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底气去反驳。
队员们也陷入了一言难尽的沉默,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里面看到了些许委屈。
终于有人替他们说了啊……
“既然这样,要成绩就行了。”江辞抬起下巴对着他,“后面五场我会替你赢下来,你想全要2:0都行。”
所有人都惊了。
“现在放大家去休息吧,弓不可拉太满。”
江辞说完,主动带着纪巷走了。
安静的会议室内,肖鼎第一个站起来,对教练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啊教练,您教的东西都非常有用,但我这会儿实在太困了,就先撤了啊。”
金岚终于抬眼看了一圈这些他付出全部心血的孩子。
“不好意思孩子们,”金岚的声音像揉了沙子,“今天确实太晚了。都回去吧。”
“谢谢教练。”
“教练辛苦了。”
“教练晚安。”
……
纪巷一走出JOM基地大门口,就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喟叹道:“啊!真爽!”
“这会儿不生气了?”江辞看着他。
“生,还是生气,不过好多了,金教练真是个倒霉鬼,撞到我枪口上了。”纪巷耸耸肩,说着最落井下石的话,脸上毫无悔意,“谁让纪爷我今天心情不好呢。”
“你今天跟我爸似的。”江辞突然说,“他以前也会这样冲到别人面前护短。”
江辞没把话说那么明白,但纪巷是懂的。
他看过江辞的个人信息表,上面亲属关系栏,好几行的表格,他只填了一个母亲信息上去
纪巷笑着拍了一下他:“别,不敢和叔叔比,他是最爱你的。”
“嗯。”江辞点点头,模样认真地问他,“你现在还难过吗?输比赛。”
“没多难过了。”纪巷随手摘了片沾着水的叶子,捏在手里玩。
江辞故意叹了一口气:“啊,好遗憾。”
纪巷不明就里:“嗯?”
“我本来还寻思着,你要是很难过的话,我可以抱抱你。”
周遭的蛙叫与蛐鸣都突然停了,似乎连夜风都不再吹了。路灯沉默地映着两张年轻人的脸,像是舞台上聚光灯似的,只他们这里亮。
“啊……”纪巷愣住,一张脸瞬间红了。
他想抱。
这是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那个,其实我也可以难过一下……”
“没事,不重要。”江辞突然停下来,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