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是偶然事件,这就意味着他又要撒谎。
当然,他也可以不撒谎,直接告诉纪巷自己就是那个天天带他玩游戏,到凌晨一两点还在和他打电话的辞哥。
如果这样,可能他的ID当晚就得躺在纪巷的黑名单里了,因为纪巷曾经提起过自己不喜欢和不坦诚的人交朋友,而他江辞欺骗在先,自然是不奢求纪巷还能非常大度的。
他以后去看比赛,纪巷也不会像上次一样跑到自己面前来和自己说话了。
江辞不是不能承认错误,他只是不能承担认错后的代价,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纪巷在自己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
所以,他如果要向纪巷认错,就必须要等到纪巷就算拉黑他,也会不可避免见到他的时候。
江辞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有点上头了,对纪巷。
他为什么会生出“他来了这里我就必须去见他一面”的心思呢?
就在他转身准备走掉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江辞?!”
江辞愕然转身,发现纪巷和一群朋友们都站在了门口。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上次加他好友的邹谨。
纪巷好像喝了点酒,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不正常的粉红色,脸蛋更是红扑扑的,眼睛里的光非常灿烂,看起来甚至有些迷离。他冲着自己跑过来的时候,仍然像一只小白鸽,只不过小白鸽今天穿着浅棕色的外套,和这条街昏黄的灯光融为一体。
他像一个太阳能电池似的,带着满身阳光的味道扑到自己面前,兴奋地说:“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你!”
江辞见他一面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他盯着他的脸和黑色小卷发好一会儿,忍住了上手的冲动。
他喉结滑了一下,说:“我刚好路过,你和朋友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冲纪巷挥手做了个拜拜,刚转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江辞后脑勺一阵发麻——他很想问问纪巷,一个男人的手,到底要怎么长才能软得跟女孩子的手似的。
虽然他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但大概就是这种触感吧?
“不打扰不打扰!”纪巷的大脑显然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他神采奕奕地盯着江辞,不管不顾地钳着江辞的手腕把他朝人群里拉,“这回被我抓到了,我就必须得请你吃饭!”
江辞无奈:“你是对请吃饭有什么执念吗?”
邹谨的目光早就在江辞的身上逡巡了好几圈,这会儿江辞走近了,出于礼貌他没敢光明正大地打量。
见纪巷这疯样,他连忙上去把两人的手分开,嘴里还念念有词:“祖宗诶!你这才刚吃完饭,清醒一点!”
“哦,那就吃夜宵吧,”他歪着头又去看江辞,眨巴眨巴眼,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可不可以呢?”
江辞张了张口,还没说话,邹谨又转过身来冲他说:“不好意思啊,他酒量不太行,可能现在神智已经出了点问题了。那个,你的手没事吧,我看他刚才给你掐得挺大力的,这手贵啊。”
听到最后四个字,江辞看着邹谨的目光隐隐有些警告。
邹谨立马噤了声。
“哎呀,邹哥,你别打岔!”纪巷挥开他,又伸手把江辞的肩膀扒拉住了,他把脸凑过去,眼睛忽闪忽闪地,又问了一遍,“可不可以呢?”
行吧,认栽。
江辞叹了一口气,终于没抵挡住纪宝头顶的诱|惑,把手放上去轻轻揉了一下。
小卷毛软蓬蓬的,跟摸林成昊家里带出来的那个贵兵犬似的。
不,比贵兵犬手感更好一点。
他声音突然有些哑:“可以,我请你们吃吧。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