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思晚不欲多说其中细节,“不过,我也因祸得福,多了这么一双通灵见鬼的阴阳眼。”这才转做了道士。
宁贡生听得一愣一愣的,思晚顿下脚步,回头看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浅浅一笑:“好了,我现在见你有缘,教你一咒破妄,能见虚实。”
她放下酒坛,拿器具轻巧一舀,一杯清酒执上,另起手夹黄纸符咒,未等宁贡生看清动作,就见黄符火燎,燃至灰烬落于酒杯之中,思晚将他送到宁贡生面前:“给,喝了它。”
宁贡生肚子里打着鼓,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看了好几遍思晚的脸色,最终还是一饮而尽。思晚见状,突然奋起,一掌打向宁贡生面门。
“无念为宗!”
“哎呦!”
又一掌拍向宁贡生胸膛。
“无相为体!”
“啊!”
接着又一脚踢向宁贡生下盘。
“无往为本!”
“嗷~哦哦哦——”
三下除完,思晚收了式,宁贡生已是头晕眼花,紧接着思晚手指掐诀,冲着宁贡生大声喝道:
“破!”
宁贡生只觉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耳朵像是被水灌满了一样,脑子轰地一下,整个人就向前倒了过去,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谁摇晃着。
“醒醒……快醒醒……”
宁贡生没有反应。
“宁公子……你快醒醒……”
半梦半醒间,宁贡生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他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思晚的脸,如今睁开,眼见着裴温思出现在眼前,还以为是思晚,嘴里低低地喃了声:“裴道长……”
你刚才下手好重啊……
“裴道长?”裴温思对这个称呼新奇得很,轻轻地笑了,“我倒是只听过别人叫我温道长。”
裴温思的声音跟思晚大不相同,宁贡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左看右看,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鬼宅里,果不其然,宅子里是一如既往的黑夜。
宁贡生浑身一激灵,定睛看向来人,迟疑地叫道:“……夫人?”
不怪宁贡生不敢认,委实是现在的裴温思和他昨夜见的大不相同。昨夜的裴温思身着女装,头上挽着妇人髻,容姿甚艳,端得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现在裴温思头发用发簪随意一扎,身上穿着也只是朴素至极的男装,倒把他与女子不同的骨架个凸显出来,此刻的他既是顶着一张跟思晚一模一样的脸,也不会被看错是女人了,反而像是隐居某处的风流名士。
“是我。”裴温思含笑应下,他讶异地看着宁贡生的脸,“宁公子,你怎么跟被打了似的?”
裴温思看见宁贡生脖子后面的三瓣鬼纹,眼色一暗,还是已经被种下了啊。
“你……你……”宁贡生“你”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句,“你果然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