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移至花酌枝握镜的手上,花酌枝的拇指刚好压着一朵小花,他看了半天,才看清那是一朵凤角。
他又扫过花酌枝的指甲,上次涂的颜色早已掉得精光,指甲光秃秃的,上面是坑坑洼洼的裂痕。
意识到萧见琛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花酌枝“唰”地收回手去,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又藏在宽大的袖子下头。
他紧紧抿起嘴角,“莫看了……”
萧见琛低下头想了会儿,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开了窍,他从怀中掏出花酌枝给的药膏,推到后者面前。
花酌枝不明所以看他。
萧见琛腆着脸凑上去,“帮我涂。”
花酌枝刚被他瞧见丑陋的手指,此时并不想再将手拿出来,于是犹豫了一下。
“你帮我涂,我笨手笨脚的,一碰就疼。”
听到这里,花酌枝连忙拾起药膏,从中挖出黄豆大小的一粒,轻轻蹭到萧见琛脸上。
苗药配方都大差不差,味道没好闻到那里去,萧见琛轻轻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看着花酌枝。
“我那次偷偷上山,是去给你摘凤角了。”他突然道。
花酌枝瞅他一眼, 没说话。
“不是故意乱跑的。”萧见琛替自己解释,“你说凤角涂指甲最好看,我想给你摘来,却不慎掉下悬崖,直接掉进了兽网里。”
“我知道,幸好娇娇跟了上去,才能赶回来报信。”
萧见琛顿了很久,又问:“那次你也变成了这样,是因为我吗?”
他从悬崖摔了下去,没什么大碍,是因为花酌枝替他担了一半去。
花酌枝又在犹豫。
“枝枝,别找理由骗我。”
花酌枝只好承认:“是。”
萧见琛从前觉得这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但现在又觉得没那么好,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要过,难不成他每次受伤,都要让花酌枝替他分去一半么?
凭什么?
凭什么让枝枝平白为他受伤?
“枝枝,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叫你受伤了。”
若花酌枝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定然要喊一声琛哥哥,再依偎进萧见琛怀里,就这么没骨头地躺一路都行。
但现在不可以。
擦完药,花酌枝洗了洗手,离萧见琛远了些,从包里取出针线。
萧见琛有意跟他亲近,于是屁颠屁颠跟过来,“枝枝,你绣什么呢?”
花酌枝躲了躲,“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那简直太好了,萧见琛连忙求道:“枝枝,你给我绣一样,就绣我的名字。”
“好。”花酌枝有求必应,真就立刻打了个样子出来。
等“萧见琛”三个字绣好时,又到了夜里,这次他们没有镇子可以落脚,便直接找了座荒山扎营。
坐了一路马车,萧见琛抻着懒腰跳下来,看见陆繁跟贾方正,他远远喊了一嗓子。
陆繁同贾方正上前见礼,萧见琛背着手“嗯”了一声,像在等待什么。
半晌,见面前两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