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枝脸上,“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是……”花酌枝低头躲开萧见琛的眼睛,“是祭司大人回来同我说的。”
萧见琛没怀疑,他一屁股坐在花酌枝身边,两人紧紧挨着。
“我病昨夜就好了,枝枝,你脚怎样了?我瞧瞧。”
没等花酌枝伸脚,对面那个少年突然跪坐起来,毫不客气将花酌枝的手抓住。
萧见琛:“???”
他瞪了那少年一眼,又立马朝花酌枝看去,可花酌枝只是抿嘴笑开,丝毫没在乎少年的冒犯,甚至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一下像是往萧见琛心里灌了一大缸醋,他手忙脚乱了一阵,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只好指着两人交握的手,“枝枝,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呢?”
花酌枝扬起笑脸,“他帮我涂指甲。”
“涂指甲?”
“嗯。”
只见少年取了只小刷子,先是往石臼中沾了一下,然后刷到花酌枝秀窄修长的指甲上,薄薄的指甲上立马覆上一层水红色。
萧见琛扒头去瞧,石臼中是捣碎的花瓣。
涂完一只手,花酌枝张开手指给萧见琛看,“琛哥哥,好看吗?”
“好看。”萧见琛一边应和,一边抢过刷子,顺便把花酌枝另一只手也抓过去,“我给你涂。”
花酌枝没拒绝,配合地伸出手指。
看着萧见琛几乎要把眼睛怼到他手背上的认真模样,花酌枝朝少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少年无奈笑笑,朝萧见琛看去,评价一句:“笨手笨脚。”
萧见琛注意力全在花酌枝的指甲上,他没听见少年的声音,也没空理会,而是因为涂指甲这样一件事急得满头大汗。
这刷子实在是太小,花酌枝的指甲更小更窄,稍有不慎,便会把颜色涂到指头上。
“稍等。”他拽起衣角,头愈发低,将指肚上的颜色仔细擦去。
涂指甲,怎么这么难?
这边指甲还未涂完,在花酌枝的眼神示意下,那少年又有了新动作,他起身走到花酌枝身后,将花酌枝的辫子一一拆开,取了把木梳慢慢梳着。
萧见琛扫了眼少年,上下牙合在一起磨了磨,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枝枝,你还未给我介绍,这位是?”
花酌枝认真介绍:“是我儿时玩伴,前几日在守山,今日才下来的,一下山便来我这里了。”
磨牙的声音更大了些。
儿时玩伴,那便是青梅竹马,一下山就找来,这便是迫不及待了!
萧见琛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去继续涂指甲,好不容易把五根手指头都涂完,他“蹭”地站起来,作势去抢少年手中的梳子,可这回却被少年利落躲开。
那少年看着他,说了句什么,花酌枝马上译说,“他说你不会编头发,他来就好。”
“我……”萧见琛张了张嘴,可想起来他确实不会编头发,只好默默坐回去。
在大燕时,他也是受尽万般宠爱的小皇子,一睁眼便有下人伺候,他万万不会想到,还有给自己心爱的人编头发这一天。
他坐立难安,强迫自己盯着那少年的手,试图学点手艺,但奈何只靠看实在是看不懂。
虽看不懂头发是怎么编的,但他突然懂了一件事,他不喜欢别人碰花酌枝,就算是头发,也不行。
花酌枝将指甲吹干,伸出双手看了半晌,略带遗憾对萧见琛道:“这个颜色不是最好看的,有一种叫凤角的花,搅出来涂上去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