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随便暴露自己的缺点,否则遇到我这么恶劣的人,只会利用你的缺点,把你玩到死。”
琴酒的话像道惊雷,把诸伏家弟弟眼里的光给劈没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琴酒可不管这么多,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猛灌一口,转身就走。
“但你说如果进了警校,会跟我成为很好的朋友。”
景光这句话的嗓音又有点大了,琴酒回头看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你所见,我还没成为警校的学生。另外,图书馆里禁止喧哗。”
琴酒的语气只是平铺直叙,规则感和哥哥一样强的景光却羞红了脸。他注视了琴酒的背影几秒,才提步追上。
一并肩,琴酒就迫不及待加快了脚步。
他们你追我赶,就像操场外那样。
不过上次景光想逃,这次倒成了死死黏的那一方。
*
两人又复习了一阵,不过景光心绪不宁,划重点和走神的比例是3:5。琴酒发现后,果断叫停。反正这么厚一本书也够他今晚看的了。
过了会儿,他们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天大地大,繁星点点。在地上的人变得好小。
景光絮絮叨叨说着有关警校的事,仿佛想帮琴酒提前熟悉环境,让他早点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每个教场都配备两名教官,一正一负。负责我们教场的是鬼冢教官和服部副教官。”
“警校教授的科目除了法律,射击这种你能想到的,还有画像、急救、模拟审讯之类,都很有意思。”
“我们这儿住宿条件挺好的,单人单间,但洗澡就没那么自由。几个人挤同一个莲蓬头是很常见的事。”
景光说前面的事时,琴酒都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听到这儿,突然忍不住问:“你是说所有男学生在一起洗?”
“对啊。”景光很自然地点头,转瞬目光疑惑地望向琴酒,“你该不会没和陌生人一起洗过澡吧?”
“……”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琴酒的回答,对方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差得很可以。
*
晚上十一点,警校准时熄灯,之后会有当值的教官进行查房。
每个教官的习惯不同,比如服部副教官,最喜欢搞突袭,传闻说是因为他总是自己先闷头睡大觉,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来。
和他相比,鬼冢准时得像钟上的发条。每次十一点半,一分不快一分不慢。
因此,眼见时间快到。即使景光想着黑泽,翻来覆去睡不着,也熟练地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他门口,一束强烈的光从门上的玻璃照进来。
要是往常,陷入熟睡的景光不会有任何反应,但现在,他只能屏住呼吸,放在薄被里的手也不自觉紧握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和鬼冢的对抗仍在继续。恍惚间,他好像变成一具躺在棺材里的木乃伊,供游人饶有兴致地参观。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破功时,房间里总算恢复成一片黑暗。他仔细收集着鬼冢的脚步声,直到对方下楼,如释重负呼出口气。
虽然刚才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死,但也让景光想通了一件事——
真正恶劣的人不会堂而皇之说出来,反之亦然。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摸索到荧光笔和行政法的书,蒙上被子,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像只蚕蛹似地坐在书桌前给黑泽划重点。
顾涌、顾涌。
*
同天晚上,咖啡厅二楼。
被修理过一顿的琴酒消停了不少,哪怕依旧不给安室好脸色,起码肯乖乖吃饭。
他吃饭的时候,安室任劳任怨在旁边擦地,擦完地还贴心地帮忙包扎伤口。
这一包扎,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