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闻言沉默,好半会儿才干巴巴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浪漫的细胞,那就晚上好了。”
但这种浪漫的事好像更适合情侣,而不是跟互相算计的对手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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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挂断电话后先洗了碗,接着才大发慈悲抽空搭理宾加。
『刚才在开会,忘了回。』
对方秒发:『哈,忘了回?你该不会年纪轻轻就早衰了吧,琴酒?』
『也可能是最近失眠,影响了记忆力。』
『……你是不是傻,只要你乖乖听我差遣,我当然不会泄露你的隐私啊。』
原来这家伙也知道“隐私”两个字,琴酒嘲讽地想,还来不及打字,宾加已经迫不及待把航班信息发过来。
琴酒很快显示“已读”,但许久没有回复。
不过这次,宾加破天荒没有恼怒,反而有些喜不自胜。
一想到那个高傲的家伙在寂静的夜里边想他,边焦躁到辗转反侧,宾加的胸口就热得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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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琴酒接到高明的联络,对方信息里一反常态露出强势的一面:
『你好无名氏先生,波本向我讨要钻石里的隐藏信息,已经被我拒绝。我想我们应该面对面直接交易。』
明明是该协商的情况,高明的几行字里却完全见不到问号。琴酒想象对方愤怒不已,还要刻意压制的模样冷笑出声。
『好啊,那就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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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顶楼。
天台上,冷风萧瑟,月亮挂在树梢,完全没有被蚕食的预兆。
琴酒先驱车赶到,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高明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姗姗来迟。
因为受伤,他脸色惨白,步履也很蹒跚。琴酒只是看着,没有过去搀扶的打算。过了好一会儿,高明才站到他面前,局促一笑:“抱歉,让你久等了。”
“确实。”琴酒配合地说。
话音未落,高明脸上浮现惭愧的微红。
琴酒见状,性格里恶劣的那部分顿时被勾起来,故意笑道:“不是要把波本送去坐牢?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高明眼里升起几分怒意,不答反问:“我把别所学弟的东西还给你,你保证放他一条生路?”
琴酒耸耸肩:“当然,说话算话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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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医院。
片刻后,风见边扭脖子边往回走。他刚参加完零组的内部会议。听说琴酒想在今晚和前辈看月环食还有流星雨,成员们赶忙把东京都内适合的观测地点都标了出来。
看似在帮助安排约会,实则是关乎生命安全的大事。
如他们预料,光是附近可以观测的地方就有将近十处,最终还是不得不被动地等待琴酒确定地点,再加以部署。
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风见的默默祈祷被一阵穿堂冷风打断,他定睛望去,惊讶地发现本该闭合的病房门大喇喇敞着。
他明明记得走的时候特意关好了。
虽说高明的聪慧在公安部内也广为流传,但经历过上次的阻挠,风见并没有邀请对方参加刚才的部署会议。
说到底,零组的特殊性很少有人能理解。
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走两步,空荡荡的病床上被子掀开,哪儿还有高明警官的身影?
“!”
风见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