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继续玩吗?还是去找爸爸妈妈?”
“要玩!”男孩奶声奶气地叫道。
降谷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等他跑了,才起身把新鲜出炉的警官证给琴酒。他对上琴酒冰冷的目光,面无表情说:“我们现在要开始扮条子了,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这里有很多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
从刚才开始,周围始终盘桓着窥探。也能理解,因为人会把同类的苦难当作乐趣。
话音未落,孩子们稚嫩的歌声随风飘来:
“静子小姐白又白,
漂亮堪比娱乐圈。
一朝开了美发校,
儿子炸成煤灰灰。
BOOM!
站在你身后的是~谁~呢~”
降谷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眸望去。那群奔跑的孩子里唱得最欢快的,居然就是刚才摔倒的绿色羽绒服。
男孩一尘不染的笑容好像天使,在降谷眼里却扭曲变形,比穷凶极恶的罪犯更让降谷胆寒。
无自觉的恶是最恶,没有是非观的孩子需要大人来教。
他恍然想起小时候被同龄人孤立围攻的日子。
难道琴酒刚才也是听到这些,才故意放任孩子跌倒?
毫无疑问,琴酒不会,也不屑纠正孩子的错误。
降谷回神时,琴酒已经自顾自走了很远,衣摆随步伐飘荡,背影高大而疏离。降谷握下拳,深深看那群孩子一眼,提步追上去。
*
静子住的两层独栋在小区深处,是个绿荫环绕的好地方。建筑风格偏简约,外墙是干净的米白色。降谷和琴酒赶到时,有个可疑男人鬼鬼祟祟站在那儿,脚边是半桶红漆,手里拿着刷子,墙上写了“伤人犯之母”、“贱.人滚出去”几个大字。
“去”的尾端拉得很长,鲜红的油漆血似地顺着墙面一路蜿蜒,十分刺眼。
降谷和琴酒对视,三两步跑上去喝道:“喂,你干什么!”
那人闻声回头,看到降谷气势汹汹,脸色骤变,撒腿就逃。但普通人怎么跑得过从警校毕业的优等生?更何况降谷在多次跑步比赛中当过冠军。
没过几秒,那男人被降谷踹翻在地。降谷的脚压在男人背上,看似不重,却像千斤巨石让对方无法动弹。
被踩的男人吱哇乱叫,哀嚎声引出了房间里的静子。静子穿了件灰色羽绒服,椭圆的杏眼还很明亮。
她先看到趴在地上的男人,杏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寒芒,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降谷顺势抬头问:“中丸女士,请问他经常骚.扰您吗?”
静子像才注意到降谷,表情诧异:“您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山崎,关于您儿子的案件,有些情况需要跟您核实。”降谷边说,边拿出伪造的警官证。
“原来是警官先生,快请进吧。至于他……放了就好。毕竟阿彻先做错了事,我承担后果也是应该的。”说完,静子愧疚地抿紧了唇。
降谷皱皱眉,脚从男人背上挪开。他不是不想管,但他现在是“假装”警察,做得太过火会惹来琴酒的怀疑。
明明男人刚才还狼狈得像条狗,现在却骨碌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趾高气昂道:“算你个女人识相,怪就怪你没管好自己的杂.种儿子。”
男人嘴里的污言秽语连珠炮似地射向静子,静子没反驳,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骂完一通,男人在降谷沉郁的脸色里准备走,旁观了许久的琴酒冷不丁出声:“站住。”
琴酒的声量不大,语气也不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