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上播放的第一张图片是在山上的废弃破庙拍摄的,地面上除了有颜色鲜艳,明显是不久前才被燃放的鞭炮纸屑外,地面上还有好几种不同形状的血迹。
“现已得到消息,山上废弃庙宇中发现的血迹,经过样本比对,确认和被害人血液样本一致。”
阮明栖切换图片,下意识想抬手用激光笔指信息,不小心拉扯到手臂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变了。
听到轻微的抽气声,程晋和应时都看了过去。
短暂停顿后,阮明栖把激光笔换到另一个手上:“另外在张爽隔壁村找到的老太DNA样本,与被害人样本比对结果也已经得出,二人存在亲缘关系。”
“被害人谭强,枣树村人,家中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
枣树村在另一座山头上,因为地理环境恶劣,村中原住居民陆陆续续都搬离了村子。
整个村子也就剩下谭强母子这最后一户,成了所谓的守村人。
说到谭强的事情,张爽接过话语权,给众人讲述自己调查到的结果。
“根据谭强母亲所说,她常年患病卧床,母子俩靠着在山上种点菜勉强度日,因为她身体的缘故,谭强很少下山。”
“年二十八那天,谭强准备下山给母亲买膏药,谁知一去不复返。”
谭强的母亲本就瘫痪无法下地,谭强失踪多日,离家前留在床头的食物早已被吃光。
如果不是张爽调查到这边,特意上山查看情况,谭强的母亲很有可能就被活活饿死在家里。
老人家年纪大了,本就久病缠身,加上险些被饿死,张爽担心若是现在告知老太太谭强死亡的事情,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专案组商议后决定暂时先隐瞒下谭强的死讯,等案子破了再说。
“我们根据老太太所说,找到了谭强平时买药的药店,根据药店老板供述,谭强当天来买药时并非独自一人,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从两人的对话中,店老板听出那个男人自称是某个工地的包工头,可以给他介绍工作赚钱。”
张爽将U盘插入USB口,播放了一段视频:“这是从药店老板那边拷后来的监控录像。”
从监控录像上的情况来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谭强身边的男人就是他们抓到的田庆。
“镇上的监控点位不多,我们联系了当地的交警队,查看路口监控,最后得出两人的消失地点是在体育馆附近的工地。”
并且根据他们所调查到的信息,田庆也不是什么工地里的包工头,他只是在那个工地打过几天的零工。
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工地的材料去卖,被工程负责人发现后赶走。
“我们去调查了工地,为了赶项目工期,工地工人每天都在工地干活,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张爽切换到下一张图片:“我们走访调查了田庆在工地打工时同住一个宿舍的室友,他们说田庆性子怪异,别的工友下班要么约三家好友出去喝喝啤酒,要么早早回来睡觉,他不一样,每天晚上都在烧香拜佛,拜的还是他们都没见过的佛。”
阮明栖适时打断:“他把佛像带去了工地?”
张爽否认:“没有,他的那些工地室友说他是在拜神像的照片。”
“工地室友没见过他所拜的神明,开玩笑的问了他一句是不是在拜野神,田庆恼羞成怒的和对方打了一架。”
张爽把图片切换到了与田庆打斗的室友照片上:“在两人产生矛盾后的第三天,这个工友在去澡堂洗澡时被几个人强硬掐住了脖子按进水里,险些被淹死,如果不是当时有人进澡堂里洗澡,可能他就真的已经死了。”
“那个工友认定一定是田庆蓄意报复,去派出所报了警,因为澡堂内没有监控录像,当天去澡堂里洗澡的人都说没有印象,也就没有找到嫌疑人。”
任献皱起眉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田庆所为,这人心胸应该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