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结果来看,基本上可以判定低分化恶性肿瘤,发展速度快。楼下肿瘤科戴主任组织医大那边的教授过来会诊了几次,也和首都医院的专家视频连线研讨过,大家意见还是挺一致的。暂时不具备手术条件,下周开始先口服靶向药。”
南弋没开口接话,这些他从病志能够推断出,他等着对方往下说。
吴乐乐倒也不卖关子,“菲利普教授在哈佛医学院实验室的项目,上半年有重大突破,升级靶向药还处在保密阶段。但业内有说法,据说药效提升幅度非常可观。”
南弋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欢迎宴上偶遇邵禹。
他思索片刻,问道:“协会的汪副会长你认识吗?”
那人是业内的二代,传承深厚年轻有为,家里从事医药行业的历史传说中能追溯到封建社会末端。
“我家跟他家好像有生意来往,年节见过两回,能搭上话。”
“好,我前两天在宴会上见过他,但互相没有留联系方式。”那日过后,南弋找到服务员问了当天的一些情况,大体有所猜测,这位带着一群人以莽撞的形式阻止他被灌酒的副会长或许是受人所托。有些事不宜过度揣测,他更愿意当做是某个别扭的先生不欲为人知的善意。他心底被激起的微末波澜无从回应,不需回应。
他现在也不是为了回应。
“我想找他了解一些事情,你照实说,他应该会明白。”南弋说。
吴乐乐平日嘻嘻哈哈,但在正经事情上从不含糊,“好,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我爸。”他又仔细端详了南弋一会儿,“南哥,你脸色真的不太好,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跑腿还是帮忙的,你得随时喊我,要是跟我客气,我可真翻脸了。”
南弋没什么心情,但还是逗了他一句,他不习惯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
“怎么翻,翻一个我先看看。”南弋笑问。
吴乐乐严肃谴责,“我认真的,你甭打哈哈。”
南弋舒一口长气,“知道啦。”
“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等联系上了人,我告诉你。”吴乐乐抬脚往外走。
“等等,”南弋追问,“你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状况?”
吴乐乐瞬间明白南弋关心的是陈旭缠着他的事,他耸了耸肩,“习惯了,就那样吧。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还一天天给自己找事,纯属有病。”他语气貌似轻松,神色不自觉地凝重。
“工作保不住?不至于吧。”陈旭业务能力很强,在年轻一代医生中是佼佼者,“跟之前的医疗纠纷相关吗,那件事他没有责任。”南弋客观评价。
“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吴乐乐在南弋面前还是卸下了那股伪装,恨恨道:“他那个性子,不想说的事刀架脖子上也没用。我去医务科打听过,也问不出什么来。可能是很多事情赶一块了,他也是活该。”
“你也别跟着上火,我是当事人之一,我去问比较恰当。”
“我没上火,我凭什么替他上火,”吴乐乐像只色厉内荏的小公鸡,“这是你问我,我才说,平时我压根想不起来。”